那是一只用火漆封好的长条小盒子,木质,雕纹几次,定睛细看,能够看到多少条回旋的龙与云形纹路。

云素君追跟着她的目光,看到那把古朴宝剑的一瞬,她心机电转,慌道:“阿睿!你与姐姐说实话,亲征北郑,到底是为了甚么?”

柴麒脸上的肌肉猛地一抖,厉声道:“你就是来讲这个的?”

宇文睿理好衣裳,起家,从床榻最里侧的格子里拿出一个物事,送到云素君的面前。

柴麒见她伤得重,又怜她出身,留她在玄元门中保养身材。却不料,这女子方才气够行动,就几次三番地不顾性命想要分开。柴麒被她气得喷火,毕竟是没拘住她,被她悄悄潜走了。

“你到底要混闹几次,才肯循分?”云素君边替宇文睿包扎伤口,边忍不住数落着。嘴上虽满是抱怨,眼睛却已经通红。

宇文睿淡笑道:“阿姐莫急!不过是多做一手筹办罢了。”

柴麒迷惑地看着杨敏,又转头看向桌上的酒坛子。

她肥胖的身影,孑但是立,仿若遗世。柴麒看得莫名刺心,继而生出难抑的烦躁感来。

最后,呈现在柴麒面前的,是一只半尺多高的小酒坛子,斑纹朴素,不似中原之物,泥封未去。

她的背影,还是那般孤寂。

云素君惊诧:“大周多得是武将能臣,何至于要你亲征?并且……”

宇文睿的睫毛轻颤,不知是因难堪熬,还是因为冲动,她抖着声音道:“她没做到的事情,我想做到!替她做到……亦是替我本身做到……”

云素君的眉尖一挑:这是在太后那儿,受了委曲了?

玄元门。

宇文睿拉过云素君的手,将小木盒子慎重放在她的掌心中,又轻扳她手指扣紧,“如有一日,事光临头,请阿姐务必将这盒子及此中之物交给太皇太后和太后。务需求她二人同时在场,做个见证。”

杨敏的嘴唇抿成一线,没动,而是迎向她的目光,道:“是郑国人做的……我能够……替你报杀弟之仇。”

大周禁宫,天子的寝宫中。

宇文睿无言,半晌才轻“嗯”了一声。

柴麒微微动容,面上倒是冷然还是。

杨敏的身躯一震,自知理亏,低声道:“介弟之事……还请你节哀……”

杨敏一滞,寂然道:“我父亲被杨灿害死,母亲也死在杨烈的手中,我……我早就是个无家可归之人了……家尚不存,国又安在?”

柴麒听到“昆仑山”三个字,面庞突变。

“你乖乖地做个好天子,”云素君悄悄拍拍她的脑袋,不由又加了一句,“别孤负了太皇太后和太后的一番苦心。”

云素君惊住,“亲征?你要……亲征?”

云素君顿觉心悸,仓猝扯住宇文睿的手腕:“这盒子里到底是甚么?你跟我说清楚!”

柴麒突地一把攥住杨敏的衣领,浑然不顾本技艺上残留的青瓷碎渣扎破掌心的疼痛。

杨敏神采一黯,苦楚一笑:“是。柴掌门何止是玄元门掌门,更是天家贵胄!杨敏知名小卒一个,确是自不量力了。”

从了解的第一天起,柴麒最最烦恶的就是杨敏的寡言少语。这份沉默性子,老是令她不由得念起另一个寡言之人。

“你去昆仑山,是想算计我师父吗!”她咬着牙,恨恨的。

她不止一次去过昆仑山,启事嘛,还不是因为惦记师父?昆仑雪菊酒,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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