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像是早已看破她的苦衷,“朕赏识你的才学为人,才将这些筹算诚信以告。但,姓杨的,除了你,朕可托不得第二人!”
杨熙被她一双冰冷眸子扫过满身,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似是极力顺从着那无形的威压。
但是,宇文睿的下一句话却更令她心惊肉跳:“……好生将养身材,旬日以内,朕会颁旨,迁杨氏阖族搬离这里。”
宇文睿豁然低头,目光如剑,刺破杨熙的身材,生生地豆割她的骨与肉:“亡国之人,何谈庄严!能保住性命,便是朕给你们天大的恩德了!”
砚儿,还是你想得殷勤!你最细致体贴了!
转眼间,故国灰飞烟灭,战氏满门被斩,倒是周帝的旨意,仇敌竟是……死于仇敌之手。人间讽刺之事,莫过于此!
宇文睿凝着她荏弱不堪的模样,缓了缓道:“杨女人,你浸于朝政多年,该当晓得民气为何。杨氏既曾享国,难保子孙中没有痴心妄图之辈,朕若任由他们在故地做大,将来震惊国法,乃至为祸为乱,当时候天兵一降,千里再染血,生灵涂炭,百姓遭殃,便不是本日之平和了!朕如此做,亦是为你们杨氏着想。你莫非想要杨氏灭族吗?”
魏顺刚迈出去的脚步,忙又收了返来,这大殿里,最该听谁的话,他但是内心稀有得很!连他们陛下都对太后言听计从呢!
“你!”杨熙愤然拧身。
“甚么!”杨熙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为甚么迁……”
不去理睬杨熙切磋的目光,景砚对着宇文睿温婉一笑:“气候骤变,天子忙于国事,如何就不记得保养身子?这殿里寒气逼人,岂是久待之处?”
帝王路,向来都是由鲜血铺就,历出处不得软弱与纯善。为了她的砚儿能够安然,为了列祖列宗的千秋基业,她必须学会像个真正的帝王那样,她必须具有一颗冷硬的帝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