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三岁看老”,俭儿幼时便喜怒不定,吵架奴婢是常有的是,是相王府出了名的“小霸王”。宇文睿总感觉他越长大越是阴阳怪气的不讨喜,可看在勤皇兄的面子上,总不好如何了他,遂举杯道:“来,勤皇兄,且饮了这杯酒!”
贰内心正七上八下地不得主张,忽的听到师父尖细的嗓音。
宇文睿并没听清他的下文,她的心机,已经被“肌肤白腻、柔滑”几个字吸引了去。不知怎的,竟是脑中刹时映出白白天阿嫂的模样。特别是指尖划过阿嫂腕脉时的触感,岂不是“白腻、柔滑”?
申承脸一黑:大人们都甚么模样了,您还道甚么别啊!
宇文睿跌跌撞撞地挨蹭到景砚的大帐,宫女撩起帐帘,见是她,也是一愣。
她喃喃了几句,又扬起雪色手掌,灌一口杯中酒;酒杯空了,就不耐烦地高喝:“申全!给朕倒酒!倒酒……”
砰砰砰……
宇文达扫过她炯炯双眸,目光更是幽深,“这万里江山,撤除那些名胜、美景、险景,最最沁民气脾的,便是各色的女子了……”
景砚见她此等模样,便知是醉得狠了,心内不悦,一时却也没法责备她个醉鬼,遂叮咛余人退下,命秉笔去预备醒酒汤,令申全和侍墨扶着她到里间安坐。
申全眼瞧着天子越喝越多,酒坛子掂在手里是越来越轻,缩了缩脖子:祖宗!还喝啊?您都醉了!
宇文睿素喜他豁达豪放,大有豪杰之风,微微一笑,也扬起本技艺中的金杯:“多谢达皇兄。”
宇文睿振臂一呼:“回帐!回帐!”
“错了!”宇文睿一梗脖子,“谁说朕……要回御帐?朕……朕要去看看阿嫂……去、去太后的大帐……”
这酒这般烈吗?不过才饮了三小盏罢了,本身常日又不是毫无酒量的。
只听宇文达絮絮的:“若论女子,最美者非回|疆莫属。那边的女子,也不知是如何生养成的,肌肤白腻,的确像是牛乳中捞出来的普通;并且柔滑,像是……像是才剥了壳的蛋。她们的眸子都很标致,带着天空的色彩……”
宇文睿听到那噪杂的划拳声,嘻嘻一笑:“众家爱卿说他们很纵情……”
世人早就都喝高了,那里有理睬她的?
申承呵呵:“成,成,您没喝多。可太后主子她惦记取您啊,总不好让她白叟家忧心吧?”
宇文睿续道:“本日秋狝,驰骋围场,谁及勤皇兄勇武?这状元之称,非勤皇兄莫属啊!”
群臣纷繁来祝酒,宇文睿心不在焉地接管了。
申承、申全都呆了,您这一身酒气的,不怕惊着太后吗?
腿都软了,还嘴硬?
说着,朝着宇文睿扬起手中的金杯。
要说,还是我们陛下醉得最斯文。这不,本身个儿倚着个树桩子,自顾自笑着,不晓得嘀咕些甚么呢。
她言语已有些含糊,微垂着头,听宇文达和宇文克俭你来我往地高谈阔论各地风景,又听武将们吆五喝六地划拳,听文官们斯斯文文地行酒令……
景砚一惊,待得离得近了,听清了宇文睿口中言语,一张脸顿时通红如血——
宇文克勤听他越说越失体统,轻咳一声。
宇文睿倒是浑没在乎,她听得宇文达说“各色女子”,心念一动,忍不住问道:“皇兄见过很多女子?”
“错了!方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