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岁大的时候,他喜好捉鸟拔毛,鸟惨叫,他欢笑。连天子养的鹦鹉都被他薅过毛,其他的诸如揪虫子的腿儿髯毛与脑袋、活剥青蛙□□皮等一类的好事也没有少做;还经常拿弹弓打人后脑勺,骑着小马四周横冲直撞,总之是又坏又皮。宫浑家闻声他的大名无不大摇其头,便是连天子也甚为头疼。
青叶一慌,随即点头:“我那里也不去。他……殿下不准我乱跑。”
文海并不看云娘一眼,只与青叶笑道:“你不消担忧,且听我说与你听:我们贵妃娘娘是殿下的生母――这你总晓得罢?贵妃娘娘从年前起便头痛发热的,一向好倒霉索,我得了空便要去宫中奉养汤药的,本日我想着带mm入宫去,说不定娘娘见了mm,内心一欢畅,头疼马上好了也说不定。如许一来,岂不是mm你的功绩?殿下莫非还能怪你尽孝心,怪你代他奉养贵妃娘娘么?再说了,娘娘打从西域过来的,性子最是直率,那里会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
天子便命人将鞭子找出来,叫他跪下,劈脸盖脸地往他身上好一通抽打,厥后气喘吁吁地将鞭子一甩,说:“去罢。”
七八岁的时候,他迷上了耍刀练剑,为此,宜春殿内的花花草草都遭了秧。他不过才练了三两个月,便把本来如神仙殿堂普通的宜春殿给糟蹋成不毛之地。乌孙妃倒也罢了,当然有些心疼,却并不禁止他,他耍得好了,她还要夸一声:“好儿子!”
王女头一回见他如此和言细语,还当他回了心转了意,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及至听了译官译过来的话后,恼得要当街他杀,哭得是梨花带雨,总之伤透了心。
御座上的天子悄悄点头,但是还是悄悄叹了一口气,这个儿子已从明坏转为闷坏了,拼着本身受伤,也要把人家古力思的裤带给挑断,使得人产业众出丑。
有一年过年,他才十一二岁。诸番邦小国来朝贡,天子于宫内设席接待来使,太子及怀成在,怀玉天然也在。
怀玉不顾本身的伤,伸手去拉古力思,口中笑道:“失敬失敬,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王子技艺高强,本殿下甘拜下风。”虽受了伤,却谈笑风生,沉着安闲,一举一动皆是大师风采。他能与古力思打个平局已是可贵,此时更是叫世人赞叹不已。
青叶捧着一盏茶听得入迷,云娘蹑手蹑脚地拎着茶壶入内续茶,见文海与青叶好好地坐着说话,心内悄悄叹口气,又悄悄地走了出去。
他年满十六岁那一日,和天子说要去漠北领兵,将来便镇守于彼处,进可击虏,退可守城如此。天子点头,悄悄感慨,心道他公然要走这一条路了。心内有几高兴,几分伤感,余下的则是跟着他的长大而日趋增生的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