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仰天哈哈大笑:“莫说是藤原家的蜜斯,便是你倭奴国的公主皇后乃至天子他老母太厥后了,若给本殿下看中,也是想睡便睡了。本殿下睡过的人,你要,本殿下便要老诚恳实交出去么?你凭甚么觉得本殿下会对你言听计从?本殿下偏不交,你奈我何?”再傲视他道,“你若气不过,便归去叫你国主老儿派兵来与爷较量,爷在此候着。来一个,爷杀你一个,来两个,爷杀你一双。”
怀玉便跪着不动。八木风雅此时也不消译官了,开口用汉话将刚才的话一字不差地又说了一遍,他的汉话听着拗口,层次却清楚得很,加上说得又慢,在场诸人都听得明显白白。
八木风雅楞了一愣,问道:“殿下的意义是不肯意将人交还于臣等?”遂作苦口婆心状,和言细语劝说道,“如果平常的女子的倒也罢了,便是再奉上十个八个给殿下也无不成,只是此女身份非同普通,乃是权中纳言藤原大人的令媛蜜斯。藤原家又是百年世族,蜜斯身份之贵重自不必说……岂是殿下能随便截留不放的?兼之藤原大人已为蜜斯订好婚事,只待归去后马上便要结婚的,殿下不放人,岂不是叫臣等难堪?”
怀玉像是听了极其风趣的笑话,尽管嘲笑个不住,八木风雅面上便有些欠都雅起来,回身与天子道:“陛下请为臣等做主,为两邦交好计――”
天子复又嘲笑:“你现在已胆小到不惧劈面欺君了。”
怀成面色悄悄变了变,打了两声哈哈,再偷眼去瞧天子。便见天子把手中茶杯往桌案上一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御座下的一群人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罢。此事他日再议。”使团明日将出发返国,那里另有光阴再议此事?天子这般说,清楚有偏袒怀玉之意。
八木风雅跟在他身后,此时便问:“我等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怀用心内高兴是必定的。明知天子讨厌倭人,却还对个倭女子宠嬖万千,若单单是宠嬖也便罢了,还想着体例给她认个从二品的爹,将赵献崇压下一头,清楚是没有将天子放在眼里;他有无异心先按下不表,如果那褚青叶,不对,是藤原青叶。如果那藤原青叶将来与他养下个有倭人血缘的孩儿,她爹藤原孝次郎再赶来认亲,到时与倭人你来我往一家亲,好不热烈,好不欢愉。啧啧啧,这不是膈应天子么?
怀玉重又伏地叩首:“臣胡涂,臣知罪了。请陛降落罪。”
八木风雅说完,拿眼梢偷眼去瞧身边的三皇子怀玉,现在只等贰心慌意乱、自乱阵脚了。他会如何说话,本身该如何应对等已在入宫之前与二皇子大抵演练了一番,且二皇子也会适时煽风燃烧,本日必会将他出上一场丑,叫他在天子面前一辈子也翻不了身。
怀成此时感喟道:“三弟,这些个胡涂使臣竟然说你藏着他们权中纳言藤原孝次郎藤原大人的令媛,叫做藤原青叶的……荒诞至极!我同他们说约莫是弄错了,他们却非要你来对证……怪诞!”
总之既然他老诚恳实地认了,前面倒也省去诸多费事。怀成作难堪状:“三弟,这、这可如何是好?少不得要将那为藤原蜜斯人还给人家,叫人家父女骨肉得以团聚……”
怀玉抬手表示他开口,嘲笑道:“爷懒得同你多话,若果然是藤原孝次郎叫你来要人,那么,你归去与我带一句话给他:叫他亲身来向爷要人!只是爷的脾气不太好,一个不欢畅,说不定还要取他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