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点头,恨恨咬牙道:“她既然这般善待于你,你为何也要咒她?你为何要咒我的小叶子?你哪来的胆量!但是想死!?”
是夜,怀玉过夜昭阳宫。皇后前番忧极,此番喜极,又悄悄哭了一回。因她迟迟未能消肿的眼皮以及哭红了眼睛,使得怀玉对她格外和顺了些。阖宫高低从皇后的神采间看出前程的光亮来,言语间不免喜气洋洋,行动也都轻巧了很多。
他外祖及娘舅等一世人被杀退后,他这才晓得娘已死爹已亡。一个死得蹊跷,另一个死得更加蹊跷。娘好歹还是全尸,爹却葬身火海,骸骨无存。他成了孤儿一个,连着哭了好两日,几近把他哭死。
夏西南渐渐跪下,肩头耸动,低低哭了出来。怀玉把手中的半壶酒灌完,看到他还未走,便问:“你另有何事?找不到出去的门么?可要我领你出去?”
从长乐宫返来后,又摔了几只茶盏,犹不解恨,将夏西南叫来,喝问他:“如何派出去的人至今没有动静送来!?”
怀玉暴喝:“滚下去!”
庶人阿章,这个孩子命理犯天煞孤星,八字又硬。
先前他受了风寒吃了一场惊吓,好不轻易养好,却被当作质子,强行带到赵府里关着,没过几日,又被卷入混战,眼睁睁地看着赵姓人自相残杀,亲外祖及亲娘舅死在了本身的面前。
他外祖及娘舅去赵献崇家抢他时,他在阁房听到外头的喊打喊杀的动静,趁看住他的人不备,攀树跳墙,叫他给逃到外院去了。
夏西南连滚加爬地退下去时,怀玉俄然又在他身后疾声厉色地喝问:“你归去后可有事情做!”
太后尚未开口说话,便难过的先哭了:“玉哥儿,她已不在了,你内心明显晓得的……你与皇后如许下去可如何是好?她长兄嫂是男死国、女死节,死去的人另有朝廷的追赠诰封,而她一个活着的人,不该受如许的萧瑟,玉哥儿也应当去瞧一瞧她,莫要冷了他父兄及其他臣子们的心。”
他将已经伸出一半的手又生生收回,对着皇后的笑容愣怔半晌,忽觉胸闷,随即翻开锦被,下地着履。
怀玉嘲笑:“她为何就不在了?至今连她的尸都城未能找到,太后为何就敢断言她不在了?太后已将她逼走一回,好好的,为何还要再咒她?”言罢,立起家来,拂袖而去,走肆讲剑从肿ぷ悖厥椎溃岸拥氖拢筒焕吞蠓研牧恕l笠恍南蚍穑獬だ止疵馓饶至诵l蟠忧熬幼〉囊舜旱畹卮ζВ跷寰唬踊崦嗽谀抢镄藿u鹛茫u珊螅蟊闱ㄈヒ舜旱畎眨源撕螅辉倩嵊邢腥死慈盘蟮那寰涣恕!
怀玉在一株夹竹桃后立足,听得皇后一面哭一面道:“……我与大哥自小最是靠近,那经常常跟了他偷溜出府去玩耍,三个哥哥里头,也就数他对我最有耐烦……但自他娶了嫂嫂进门后,我对他还是还是,他与我却垂垂生分了。那样一个家世平常,面貌也不见得出众的女子,竟然把我最为爱好的大哥抢走了,我内心怨她恨她,感觉都是她不好,从未和她好言好语说过话,还要在母亲面前说她好话……现在想想,我未免过分率性,对她太坏了些。”
怀玉道:“他父亲是他父亲,他是他。休要忘了,他也姓侯,若我这平生未能有子嗣——”
怀玉嘿嘿嘲笑,恶狠狠地瞪视着他:“姓夏的杀才,我问你,她待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