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对不住……”秀一面有惭愧之色。
怀玉临去之前,俄然又回身笑道:“你们倒也好本领,这饭店开了很多年,竟然也没惹上甚么费事事。”
第三日上,青叶睡得头疼,心中对卢秀才的思念也滋长了很多,到底相思难耐,遂悄悄地出了门,去米糕铺子内转了一转,但却不敢多呆,略坐了一坐便又悄悄地转归去。谁料半路上还是碰到了秀一。
怀玉指导道:“你的菜烧得不错,如果再打扮的光鲜些,嘴巴甜一些,酒里的水少掺一些,把那奸猾伴计赶走,另请个浑厚无能的,再将这店堂内清算得亮堂些,不消多久,你褚掌柜的必然能成为这七里塘镇的财主一个。”
芳阿从速将门从里边关好,谨慎地插上门闩,吃紧说道:“莲花汤内的那位姓侯的朱紫今儿又来了,琴官姐姐在一旁服侍时,听他们一堆人谈笑时不知怎地提到了你的名字,此中一个专门会拍马屁的侍从说了一句‘她人就在隔壁,殿下如果喜好,马上叫人去带归去便是,量她不敢不从’,琴官想着约莫是在说你,便叫我来给你提个醒。青叶姐,你快躲起来罢,你不晓得,那小我看着和蔼,实则阴阳怪气吓人得很――”
青叶道:“秀一哥,你莫要再到我家来了。我想了好久,想得清清楚楚,我不会随你走。我在这镇上活得好好的,这里的人都很好……你归去叫那人莫要再打我的主张了,我是生是死,无需他来操心。”
青叶问:“我成了财主以后呢?”
秀一问道:“你为何要如许记仇?他现在已经是你在这世上独一的血亲了。”又扭过甚去,轻声道,“我此番来有几件事要做,带你归去乃是最最要紧的,如果没法将你带回,我只能切腹向寄父赔罪了……”
青叶回想旧事,嘴角一向噙着一朵笑:“自从他与你走后,我还道我内心的这些话再也没法说给他听,再也不能叫他晓得我的肝火,以是还经常生闷气来着,现在你来了,倒好了,请务需求把我的这些话捎给他听:他既然不要我们,我们便也不要他,他有甚么可奇怪的?”言罢,拍了鼓掌,昂首看看天气,向秀一抱愧地笑了一笑,“如果你只能切腹,那便切吧。我自会为你燃上三柱线香,不管如何,我们老是做了几年的兄妹。”
青叶回到家中后,胡乱躺了一躺,睡到天上黑影时才从床上爬起来,俄然觉心底深处一片茫然,空落落的,便想着这一阵子去珠仙那边避避风头才好,这般想着,便脱手清算了一只承担出来。又想着去程风急浪大,还得叫甘仔一同去,人多也好壮壮胆量。等她清算好了,天气已晚,本想去叫甘仔来着,只是肚子有些饿了,人便懒怠动,又想到甘仔明日要来上工,刚好叫他一同去,省的再往他家里跑。
青叶与甘仔二人这才齐齐变了神采。
青叶斜他一眼,咬唇不语。秀一问:“你到底要如何才情愿跟我走?”
“但是,”青叶眨巴眨巴眼睛,面有不解之色,“我现在过的不就是如许的日子么?想开张么,便开门做个买卖,不想开张么,便在家里吃两杯小酒,喂喂鸡养养花,或是关了门出去闲逛,买买脂粉买买衣裳,落拓安闲得很呀……”
青叶不睬他,自顾自地闷头往前走,他便冷静地跟在她身后。青叶不肯让他跟到自家店内,因而立足,立于道旁,秀一冷静地在她身后跟过来,也在她身畔立足。二人站立着冷静发了一会儿呆,秀一开口问:“你想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