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俄然问道:“我接到密报,说看到你家中有倭人出入,究竟是何原因?”身子伏到她柜台上,几近要问到她脸上去,“莫非……你这饭店是倭人的老巢?”
甘仔忙道:“我也想做海盗,我陪你一起去投奔四海哥。”
青叶笑道:“她这小我吝啬得很,畴前我在她家过了好几年,她向来不舍得做给我吃。她家的几个小孩子过生日,她就偷偷地做,再背着我给她家的几个小孩子吃,姨兄看我不幸,便经常偷偷塞几块给我,我感觉好笑又难过,那里还能吃得下,都悄悄地丢掉了。到了现在,天然更不要吃她的东西了。”
甘仔活力道:“那你还回回都给她银子!你怕她怎地!跟四海哥说一声,砍了她的头也没人敢说甚么!”
甘仔不语,将纸包往地上一掼。与他的店主两个持续盯着路上行人看。
用罢饭,甘仔与青叶两个闲极无聊,在店堂内大眼瞪小眼,相互看得厌了,便各搬了小板凳坐到门口的银杏树下乘凉,批评来往行人。
甘仔听不懂她这番话,归去跟芳阿及老娘说了青叶要将饭店白赁给本身一事,芳阿与他老娘自是欢畅不已。次日,芳阿便拧着甘仔的耳朵过来,对青叶谢了又谢,欢乐道:“若他能做了饭店掌柜,我此后便辞了浴肆过来帮他的忙。”
怀玉长笑一声,叮咛侍卫道:“绑起来,明日牵出去游街以杀鸡儆猴。”
甘仔便清算走了。结月润负动手往里去,青叶也跟在他身后,二人进了店堂后,他谨慎地看了看四下里,这才说道:“旬日之限已过了大半,你怎地一点动静也没有?你可晓得,如果敢对我耍花腔,结果会是如何,想来不必我再三地啰嗦与你听罢?”
怀玉:“你这不是鼎鼎驰名的百大哥店么?”
甘仔瞅了瞅,问:“你如何晓得?”
青叶笑道:“骗你的,你看他腰间挂着倭刀不就晓得了么。眼下除了倭人,谁还挂把倭刀在身上呢。”
青叶对劲地哼笑一声:“他头戴草笠,想来是想要讳饰……走路时又目不斜视,脚步缓慢,跟一阵风似的,我们七里塘镇的人,走路时都慢腾腾的,东瞧西瞧的,哪怕着火了也快不起来。”
青叶呆立半晌,回房中找出那日借来的一身衣裳,衣裳她已洗过晒过,只需叠好便可,遂找来个承担皮包好。对着承担又闷闷地发了好一会的呆。不知不觉间,天气已然黑透,胡乱做了晚餐吃了,才要去找灯笼出门,却见门口怀玉带着夏西南及几个侍卫慢腾腾地踱了来。
承担被怀玉伸手接过,他翻开一看,里头是他的一身素白中单,衣裳干净,叠得整整齐齐。
青叶发笑道:“来用饭的客人罢了,我既然开着饭店,来客天然是三教九流,甚么样的人都有,只要有银子赚,我管他是谁。”又笑问,“豪情你就为了这事而特地跑来一趟?”
青叶便拥戴道:“好目光,有见地。”
青叶:“……眼下后厨里另有几斤虾皮小鱼干及小青菜,另有新奇鸡蛋多少,你如果不嫌弃……”
吴老财的儿子回身恶狠狠地盯了甘仔一眼,脚步踉跄地飞跑了。青叶与甘仔又坐在树下看花看草看鸡啄虫。好久,又有一人打七里塘人家门口颠末。甘仔道:“这不是镇南的苟家哑巴么?不幸见的,他爹娘花了棺材本儿给他买了个江西还是云南的小媳妇儿来家,还不出两个月,那小媳妇儿就同张霸天睡到了一块儿,张霸天一到他家里来,他就要被他媳妇儿关到家门外,不得进家……唉,真是旱得旱死,涝得涝死。作孽呀作孽……”言罢,点头感喟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