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西南奇道:“褚女人想要甚么,跟我说一声便成了,我自会叫人去买。”
青叶嘲笑道:“你推得倒洁净,前两回我来时,你们一主一仆合力唱了一出好戏,叫我听到了那些话,终究害死了我四海哥。”
卢秀才不罢休,将他娘子一把抱起,一径走到铺子门口,放到一把矮脚椅上,再搬过来一个小马扎,他在小马扎上坐下后,将他娘子的两条腿抬起来,平放在本身的腿上。
未过好久,马车停下,青叶掀起车帘往外一看,吓了一跳,转头又见他指间的芙蓉花,不由得呆了一呆,才要往一旁躲闪,他已伸手将她拉畴昔,五指伸开,钳住她的脑袋,细心将芙蓉花簪到她的发间,柔声道:“你去看看他。”
卢秀才按摩完胳膊,又把娘子的手指头也细细地捋了一遍,他按摩的伎俩纯熟非常,看得出来,这些都是做惯了的事;按摩的行动也甚是和顺详确,想来对此他也从不觉得苦。卢秀才手上的行动不断,口中笑道:“你公然还是嫌我白头发丢脸。”
她在窗外悄悄看他。内心边晓得他不是好人,但是眉眼却又生得这般都雅,便是晓得他做下这等恶毒之事,也叫人没法当真地去恨。
卢秀才也昂首看了看,温言道:“趁着日头好,多晒一会儿,今晚睡觉时,膝盖就不会再痛了。”
卢秀才笑:“你也不想想我的年龄了。到了这个年事,白头发可不是要越来越多了?”
青叶不知不觉吃完一块糕,面上恍恍忽惚、痴聪慧呆的。跟平常一样,本日也是看得心对劲足,畴昔的这一段日子里所受的委曲所遭的罪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狠看了卢秀才一眼,从袖子里摸出帕子,擦擦眼角,拎着剩下的糕出了铺子。走到门口时,悄悄地抬手按住心口,试了一试。
卢秀才笑着向青叶点了点头,清楚不在乎褚掌柜的笑他两口儿。褚掌柜的当然偶然候会犯痴,常常将他看得浑身不安闲,但人却不坏,从十四五岁起便看到现在,见的多了,也从未笑话过他两口儿。
她道:“我回本身家。”
青叶摇点头,面上热了一热:“我只要银子,也不消很多。”
青叶不语,将身子从门前让开,夏西南迈开腿一溜烟地跑了。
青叶怕他溜走,便三两步上前,将门堵住,看着他不说话,只嘿嘿嘲笑两声。
青叶一见,心中喜极,仓猝上前接过,翻开来看时,银子一锭也没少,只是不见了卢秀才给她的那块汗巾子。她难过了一瞬,却也晓得能找着承担便已是万幸了,遂将承担抱在怀中,笑道:“多谢你。”
夏西南挠挠头,嘻嘻笑了两声:“我传闻那胡必赢终究是被他的部下所杀,头颅被砍下来,拿来换了官府的五百两银子……至于那葛珠仙,我倒没传闻过她的动静……外头的事我委实不清楚,这些只是我端茶送水收支版房时听到的只言片语,总之信不信随你。”
卢娘子捶他相公:“说话还这么不端庄。”笑了几声,对青叶努了努嘴,轻声道,“有客人在呢。”
卢秀才低头按摩,不时低声地问一句:“力道可重?如果疼,跟我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