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微微一哂,没有说话,看模样明显是没有将花家少爷放在心上。待用罢饭,他自带了人出门去逛花楼。临去之前,见青叶正笑语晏晏地与花家玉郎在枇杷树下叽叽咕咕地说着话,听得花家玉郎问道:“你三表叔此人气度怎地这般大?他的侍从看着都跟凶神恶煞似的,吓人得很,他家是做甚么的?”
青叶剜他一眼,尴尬得转过脸去,并不接他的话。
青叶被他说破苦衷,面色不由得微微涨红,气得差点红了眼圈,干脆破罐子破摔道:“对!你说得很对!”
饭毕,世人于扬州城内走马观花,夏西南又殷勤讲授,青叶听得两眼放光,心道,怪道侯怀玉这厮要说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了。这扬州城果然是好处所,热烈繁华不逊杭州,如果能在这里落脚,将来盘一家小小店面,开家饭店,欢畅了便做个小买卖,不欢畅了,便关上店门,清闲安闲度日。如此,岂不是好。
花玉郎才一进院门,便瞧见倚在灶房门口的一株枇杷树上微微愣怔想着苦衷的青叶,谨慎儿便猛地一跳,一时候心动神摇,不能自已,忙悄悄退到门外去,理了理衣裳,掐下门口的一朵月季花,谨慎地簪到头上,这才迈着方步,踱进院门。再出去,见才刚倚着枇杷树的才子已进了灶房,正与厨娘闲话。花玉郎心跳如雷,却还要将风骚少爷的气度做足,再自报家门。一问,本来这才子竟比本身大两岁,心中大乐,便拉着青叶认干姐姐。
怀玉要出去浪,便叮咛早些上菜上饭。还是老端方,青叶与他一同用饭。二人相对无言,青叶尽管闷头用饭,怀玉笑了几下,想要说话,想想还是算了。正吃着饭,花玉郎探头探脑地找了来,还未进门,便被侍卫拦住,他便柔声柔气地扯着嗓子叫:“侯姐姐,侯姐姐,你出来,我有话同你说。”
花少爷也是个妙人儿,本年方一十七岁,因为生的面白如玉,人也风骚,因此人送外号花玉郎。这花玉郎整日里走马观花,不务正业,他家家道中落,此中就有他的大半功绩。又因为他对本身的边幅非常自大,普通女子便入不了他的眼,扬州城内的花楼里虽有他的干姐妹无数,但他本身倒是至今也未有订婚。
但听青叶甜甜答道:“我三表叔此人是个地痞,向来不端庄,那些侍从都是他的打手虎伥。他家开着猪肉铺子,是靠杀猪卖肉发财的,他此番便是贩猪去都城卖的……”
末端,又道:“院内植有很多花草果树,标致不说,便是一年四时的果子也不消耗钱去买了。”
青叶将手中筷子一顿,闷闷不乐道:“天然,因为我是海盗窝出身嘛!”
怀玉发笑,却也不再言语。青叶虽叫他调侃嘲笑得惭愧不已,但却也找到与他吵架时的制胜宝贝,心中不免对劲洋洋。
怀玉便赞美道:“你平常笨得很,跟三岁小孩儿似的,又刚强如牛,却恰幸亏这个事情上聪明,举一反三,也痛快。”
青叶少不得要编些“因家中父母双忘,是以跟着表叔去京中探亲,但是迩来获得动静,京中的亲戚已经搬到别处去了。又因为本身是江南人,怕到北地去水土不平,且手中另有些银钱,便想着要在这扬州城内安家”的话来给他听。怕人家今后要欺负她一个弱女子,便又胡胡说扬州城内也有一两家亲戚,等买好房屋后再去渐渐寻访如此。花玉郎公然全信了,热情地把他老子花财主也喊了来给青叶出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