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胡同口,两只野猫公然还在柳树下趴着,并没有乱跑。青叶一喜,将手中的碗放下,两只猫再不游移,争抢着跑上来吃了。青叶看着猫吃完,想着出都出来了,无妨去看看大妹小妹,如此想着,便渐渐地转到了宋记酱菜铺的门口。
云娘已和好了面,从灶房里搬了一个铁鏊子出来。青叶畴前听人提及过鏊子,本日倒是头一回见着,因感觉奇怪,便站在中间看热烈。
云娘等人还是装傻,不敢昂首。青叶晓得他的企图,一时候只感觉热血充头,面皮发热,一张口就去咬他的胳膊。他天然也熟知她的这些招数,伸手便将她的下巴给捏住了,使得她的嘴也张不开,更遑论咬人了。她被他三两步就给拖到屋子里,厥后被他抱起来往床上一撂,她还未爬起来,他抬脚已上了床,随即扯下床账,卤莽又暴躁地去剥她的衣裳。
可惜,也只美满了一小会儿。
青叶往他身上捶打,打了几下,他不但不断下来,手上嘴上的行动反而更加凶恶。青叶本想胡乱唤几声爹爹及表叔告饶的,因过分恼他气他,便开不了这个口。细心再去瞧他,他气味混乱粗重,神情行动凶暴如狼,一对墨黑的眸子里储藏着太多她看不懂的情感,似是激愤,如有悲悯。
云娘笑道:“酱菜我已经切好了,等下给你卷在单饼里吃。你们南边不晓得有没有,畴前我家是经常吃的,我从小儿就爱吃这个,有嚼劲儿,香。”
云娘又是头疼又是好笑,只要怀玉来,青叶没有一回不去找她告状的,她又能拿怀玉如何办?怀玉是也可爱,明晓得她爱哭,爱使小性子,偏还要招惹她。
怀玉见她入内,先抬眼高低将她打量了一番。她心虚,一张口便道:“我没有瞥见生人!”
待怀玉终究停了手,她的手腕子也被勒得生疼。他却不为她松绑,先指着本身脖子上的血道道喝问她:“混账婆娘,下回还敢不敢对爷不敬?还敢不敢对爷无礼?说!还敢不敢!”
青叶待两只猫吃完,这才渐渐起家往回走。一推开院门,便见怀玉也在院中,他正跟着夏西南等人给院中的树木绑麻绳铺干草。她吓了一跳,刚才在胡同口喂猫磨蹭了好久,并没有瞥见他,想来是早就过来了的。
她连连诘问了几声,他只是微挑了眉眼看着她笑,并不说话。他在她面前从不提及他在朝堂上及外头如何如何,她便晓得问不出甚么了,也只好住了口,只是好好的一身衣裳从里到外俱被他扯烂,她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咬了他好几口方才解气。
次日,怀玉夙起走了。青叶睡到快中午才起来,随便用了些饭,因顾虑胡同口的两只野猫,便叫云娘给她用两只小碗盛了了些剩菜饭并几条小鱼干。云娘讽刺她对野猫比对怀玉还要上心,青叶并不作声,只是抬手悄悄摸了摸胸前背后被怀玉咬出来的牙印子及两只手腕子上的一圈淤痕。云娘对是她百般万般的好,但一提到怀玉,人家毕竟还是到处向着端庄主子,到处以端庄主子为重的。
饶是如此,青叶仍然心虚得短长,不敢看怀玉的眼睛,更不敢往他跟前凑,本想去找夏西南问问猫该当如何养,因怀玉在中间,也只好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