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侯小叶子(三十六)[第3页/共4页]

云娘发笑了两声,下了床,把她翻开的门从里头重又闩上。听得外头她在娇声抱怨:“不是你叫我滚下去的么,我如何晓得你说的是反话……哎呀哎呀,都快被你扎死了,轻一些不成么,讨厌讨厌……”

贵妃叹口气,笑道:“唉,反正你家亲戚,你本身衡量着看罢。只是,该走动时还要走动的,莫要失了礼数,叫人背后里说嫁与天家做儿媳便学会了端架子不睬人了。”又道,“你自去等玉哥儿一起回府去罢,我这里用不着你服侍。”

怀玉气得将梳子往地上一丢,青叶瞪他一眼,撩起一串水花,溅他一头一脸。他擦把脸,啧了一声,还是哈腰将梳子捡起来,这回放轻了手脚渐渐梳。才梳了两下,青叶发问:“我的橘子呢?”

贵妃对文海始终淡淡的,妹史便在一旁说谈笑笑,死力打着圆场。贵妃不耐烦,遂取过针线筐里的一件裁剪好的衣裳自顾自地做起了针线活。

直到仲春里,她才敢去酱菜铺子门口张望了下。宋家人早已不在,酱菜铺子也已变成了不知那里人开的一间酒坊,约莫是才开张,门口散落了一地的爆仗尸骨,来打酒的人络绎不断,买卖看着比先前的酱菜铺子好了很多。青叶在人家门口发了一回怔,心内欣然若失,却也是无可何如。

仲春底,乌孙贵妃缠绵了好久的风寒才好,转眼又闹起了头痛。怀玉遂领文海入宫探视,才说了几句话,怀玉即被天子着人请去,仅留下文海一人在长乐宫内陪贵妃说话。

文海笑应了一个是,忸捏道:“我临出嫁前,母亲将我关起来里苦练了一段日子的针线。出嫁后,我也偷偷做了几件,但本身看着也不像话,是以也不美意义拿出来给他……”

文海掩嘴轻笑了几声,问:“那母亲未学针线前,都是妹史嬷嬷为他做的衣裳么?”

怀玉干脆装病,偶尔领些闲差办办,连朝也不大去上了,余暇下来以后,在青柳胡同呆的时候便多了。初结婚的那一会,他老是四更天时就起家走,厥后逐步到了五更天也赖着不走,再厥后,腻歪到中午,用了午餐再走的时候也有。

转眼出了正月,入了仲春。太子另有一口气在,天子一三五炼丹,二四六修道,常常扶乩,偶尔吐血,也是不好不坏。有几个忠心的臣子上疏,道是该为太子殿下提早筹办身后事了,便是储君,也差未几该重立了。一石激起千层浪,朝臣们吵吵嚷嚷,就重立储君一事分红了两派。一派以先皇后一族为首,称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太子不可了,就该当立太子他亲兄弟怀成;另一派则对翰林院掌院大学士褚良宴唯首是瞻。褚这一派只做两件事:看热烈,和稀泥。

贵妃看她一眼,笑问:“真是傻孩子,如何嫁了人,连娘家亲戚也不要了?你父亲母亲也不怪你么?”

云娘先是吓了一跳,后气得脑筋发昏,仓猝要来捂她的嘴,谁料她又扯着嗓子喊:“滚出去就滚出去,谁怕谁――”掀了被褥,从热被窝里蹭地爬将出来,敏捷地跳下床,夹起枕头跟兔子似的一溜烟地滚了出去。

贵妃穿针引线,手里的活计并不断下,口中笑道:“上了些年纪的人,成日里不是这里痛就是那边痒的,那里是甚么要紧的弊端?倒是王妃,我看像是比刚嫁过来时黑瘦了些,但是玉哥儿慢怠你了?还是王妃夫唱妇随,伙同着玉哥儿一起到外头骑马练功耍大刀,在日头下给晒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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