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翼看着女子越来越近,捏着酒盏扬了扬唇。那女子缓缓的走到了大殿中心,抱着琵琶半躬行了一礼,“小女子徵虞见过瑞王殿下,秦王殿下。”
本来窝在百里翼怀里的清羽,在琵琶声扬起的时候,望了一眼微微有些呆傻一副少年人动心模样的商洛,再转头绷着脸眸光晦涩不明的百里翼,心下就是一阵感喟……
打小,见过的美人向来都很多,却没有一个让他具有想去窥测的*,除了,面前这位……
落繁手抚在琴弦上弹出了一曲春神曲,这本来是北华春日祭奠春神的曲子,活泼轻巧的曲调却被她弹出可缠绵悱恻的感受来。一如南夏的女子,柔嫩了以后是说不出来的千娇百媚与动听的风情。落繁用心弹着琴,偶尔视野落在首位上的百里翼时,看到那位大王眯着狭长的凤眼用心致志的望着台下的跳舞时,心底也沉了几分。
“哦,这位大师是那里人,我如何向来未曾听过她的名号。”商洛望着百里翼,一脸的求知。
刹时,直了眼……
侍官们将饭食都摆放在了桌面上,而后恭敬的垂首守在了身后。百里翼带着清羽坐上了本身的席位,便表示商洛也坐了下来。清羽坐在百里翼身边,伸手拿过酒盏给百里翼倒了一杯。百里翼望着她垂眸看着水流缓缓流向杯子的模样,眼底都是温情。她转头,扫了一眼正在喝着身后侍官给他倒的酒的商洛,“先听曲子,还是先看新排的舞?”
那女子的赤足,洁白如雪,比这地上铺着的地毯还要白上三分。晶莹剔透,小巧动听……商洛望着阿谁女子的赤足,就这么痴痴的怔住了。
“诺。”落繁躬身行了一礼,而后带着琴走到了右边席位的开端,朝乐工们打了个手势,如春雨润万物般的酥软乐曲便从钟鼓琴箫中满盈了出来。
她伸手,摸到了百里翼的手,却发明她本来暖和的掌心微微有些发凉了。毕竟是幼年时的朋友,到这一步毕竟还是有些不忍的吧……
“好好好,”商洛站起家,望着台下跪着的舞姬们悄悄的鼓起了掌,然后扭头朝着百里翼勾唇一笑,“香腮雪肌,是为春梦。这梦,多少人少年时做过啊。二哥,这新舞,甚好,甚好。”
塞秋风是沧州驰名的出塞曲,除了沧州人别的人都是不会弹的,而沧州……乃是南夏北华溯北蛮族的三邦交界地的三不管地区……这女子……哎
为首的那一人,是落繁。两年前百里翼将她提了出来,命做府上歌舞姬的女官。她带着人向百里翼与商洛曲身行了礼,而后恭敬的站在殿中垂首扣问,“大王观的是春梦还是秋夜?”
商洛望下落繁拜别的身影,如有所思,待到人退出门外以后才回过甚来对着百里翼挤眉弄眼的笑了笑,“二哥,这落繁姐姐是越来越动听了呢。这曲子也越来越好了,哎,吾真真是羡煞汝了。”
百里翼望着那弹琵琶曲的女子,余光却落在了商洛的身上。少年俊朗的面庞已然伸开,但是眉宇目间却仍带着初见那一年的稚气,但是不管如何样,在光阴的变迁里,我们,再无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