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员,你辛苦一天了,晚会另有一段时候,你先到我房间里歇息一会儿吧,我们这儿前提艰苦,你别笑话。”杨俊清吃过饭,瞥见王蓉一脸怠倦,很歉意地说。
“你来了?”王蓉站在门边,莞尔一笑,安静如水。
“很多人官越做得大,弊端也越多,但愿你能不落俗套。”王蓉微微叹一口气,“后天早晨你能来黉舍看看我吗?”
“那不可!我是独一的佳宾,如何能一毛不拨?”杨俊清在身上到处摸索。
“去吧!有我呢!”白校长乐慈爱地挥挥手,孩子们也懂事地说:“王教员您去吧,俺包管稳定跑!”杨俊清站在一边笑意盎然地看着。
这些天,胡水上高低下都忙了起来,乡当局大院里搭起了舞台,街道上彩旗飘荡,成百上千的门生和老百姓涌到大院里,喜气洋洋,一扫灾后的哀痛与忧愁。遵循日程,胡水河第一届科技文明艺术节有一整天,上午是文艺汇报,有相声小品歌舞朗读,全数是本乡本土的人演出,乡音乡调,常常逗得大师哄堂大笑。王蓉伴奏,孩子们跳了一曲“爱我中华”,美好的舞姿博得了热烈的掌声;下午是“爱我故乡”征文颁奖、书法绘画展览和科技树模,乡当局大院的走廊上挂满了长是非短的条幅和画轴,一批批的赤脚农夫在走廊上挨个看过,也看不出好孬,一概咧开了嘴啧啧奖饰;在科学种田种地和绿色蔬菜及特种养殖的鼓吹画前诧异不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将信将疑,晚大将另有篝火晚会。人太多,炊事本身处理,杨俊清专门把白校长王蓉教员和朝阳小学的几十个孩子请到食堂里用饭,黄曼菁的儿子鲁晓波也来了,看到杨俊清羞怯地笑,被妈妈握着的手也再没有挣开过。乡间的孩子们向来没有这么正儿八经的吃过饭,一个个都一改昔日的玩皮好动,规端方矩的坐着。
“对不起,我来迟了!”杨俊清歉意地说,瞥见桌子上摆了几个菜,中间一个盘子上放了三个馒头,馒头上插着细细的几十根小蜡烛,蓦地一省:“明天是你过生日啊?”
白日,杨俊清和何吕中周启胜等在工地现场转了一天,早晨回到乡当局,洗过澡坐下来想看看书,俄然瞥见台历上的几个字:早晨到朝阳。蓦地想起承诺王蓉的事,惊出一身盗汗:诺而无信,伪也!一看表,八点多了,从速下楼推出自行车出了院门。乡间人没甚么文娱,电视也收不到几个台,天一黑就关门闭户睡觉,乡街上几个小商店也打烊了,杨俊清本想带点甚么畴昔,也只得作罢。月色很好,溶溶的,氛围有点炎热,幸亏晚风习习,骑着自行车风一样地驶过,拖下长长的影子。一个多小时后到了朝阳祠堂,杨俊清支好自行车,径直走到亮有灯光的窗户底下,悄悄一敲,门回声就开了。
“傻瓜!生日不能补的。”杨俊清踌躇了一下,摘下腕上的腕表,有点羞赧地说:“这是上大学时的奖品,我也戴了好多年,送给你,行不?”
“好啊!”王蓉灿灿一笑。这是一款中式依波表,戴在杨俊清手上并不显小,去掉两圈扣子,戴在王蓉手上也不显大。王蓉摸着溜光的表链,欢畅的说:“感谢你的生日礼品!”杨俊清呵呵一笑:“那里那里,不成敬意。”拍着巴掌哼起了生日歌,王蓉一口气吹熄了二十七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