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母听了这话,面色顿时灰败下去,宁氏闻言,顿时哭着扑在了万梓安身上,嘴巴里只不住的念叨;“我不幸的儿.....”

“那天早晨,他和你在花圃里说的那些话,当我不晓得么?”万梓安目眦尽裂,攥着轻舟长发的手指,因着用力,骨节处泛着青白之色,倒是恨不得将轻舟的秀发全都薅下来般。

万重山听着连翘的话,面上已是有了沉郁的色彩,他二话不说,刚冲要进侄儿的屋子,就见轻舟倒是跪了下来,拉住了他的衣袖。

万梓安看着她白下去的神采,更是感觉气愤,他一把松开了轻舟的长发,就听“啪”的一声脆响,他已是扬起手,狠狠的打了轻舟一巴掌,与巴掌声一道传出的,是万梓安咬牙切齿般吐出的两个字:“贱人!”

宁氏在一旁泪水涟涟,看着万母出去,只哭道;“娘,您瞧瞧,梓安这回但是要刻苦了。”

万重山唇线紧抿,他甚么也没有说,只俯身,将轻舟的身子从地上扶了起来。

万重山回过了头。

轻舟不敢去看他,只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那男人三十余岁,身形笔挺,肩头宽广,瞥见轻舟,那男人停下了步子,待瞧见轻舟脸颊上的伤,那男人顿时皱起了剑眉,一双黑如曜石般的眼睛也是沉了下去。

“叔父!”轻舟面带要求,泪眼欲滴的模样,荏弱不幸。

“梓安!”万母顿时打断了孙子的话,“可别胡说,你年纪轻,会没事的。”

自万梓安坠马后,全部镇远侯府都是人仰马翻,万梓安的屋子里站满了人,大夫,嬷嬷,丫环,药童们进收支出,轻舟刚扶着万母走出去,老远便听到了万梓安的惨叫声,此中还异化着宁氏的哭声,委实是乱到了顶点。

“叔父。”轻舟仓猝敛下眸子,与连翘一道行下礼去。

不等她俯下身,万重山已是伸出胳膊,将她扶了起来。

“回老夫人的话,小侯爷此次坠马,摔断了胫骨,老朽虽已是为小侯爷将断骨接上,可今后.....”崔大夫欲言又止,显是不敢说。

这一日,轻舟端着药碗,刚要喂万梓安服药,就见万梓安一脸晦色,看着那热气腾腾,透着苦味的药汁,便是心下烦躁,一手便将那药碗挥开,滚烫的药汁尽数洒在了轻舟身上,轻舟一惊,顿觉手背处火辣辣的疼,低眸一瞧,就见那白净的手背上已是被烫红了一片,她不敢呼痛,只低下身子,去清算着那些碎片。

万母一夕间仿若老了好几岁,她的身子颤抖着,似是还不不能接管独一的孙儿变成跛子的究竟,她沉默了好久,方才哑声开口;“来人。”

这一晚,万府中的灯光彻夜不息,万梓安曾在夜里醒来,被腿部的剧痛折磨的大呼,他本就是身娇肉贵的公子哥,一向在祖母和母亲的宠嬖中娇养着长大,与万重山那般在疆场上冲锋陷阵,非论受了多重的伤都不吭一声的人分歧,万梓安吃不得丁点苦,此次受了这般重伤,在剧痛的折磨下,只让他的脾气更加暴躁,发了好一通脾气,才有气有力的躺在床上疼的直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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