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京后,会派人送你回陈府,你且在娘家住着,等我回京,再命人去接你。”
“我会将唐明生留下来,非论甚么事,你都能够让连翘去找他。”万重山留下了这一句话,说完,他再也没有多待,转成分开了轻舟的屋子。
“连翘!”轻舟低声打断了连翘的话。
“你来了。”万母抬起眼睛,与轻舟淡淡开口。
轻舟听出了万母的弦外之音,也晓得如果万重山在京师,定是不会同意她们将青楼女子娶进门,现在,趁着万重山在外兵戈,便是要将这丧事办了。
刚说到此,轻舟便是打住了,倒不是她心性小,容不下旁人,对于她来讲,万梓安纳不纳妾,或是纳多少妾,她都是不在乎的,她只是想到,万梓安脾气不佳,现在又摔断了一双腿,已经成了残废,又何必让那些明净人家的好女人来侯府受委曲?
“连翘,那是叔父。”轻舟的声音很低,喉间尽是酸涩,“今后,非论是甚么事,我们都不要去叨扰他,晓得吗?”
轻舟抬开端,看着他的眼睛,她的眸光如水,轻声道;“夫君他有伤在身,我要留在这里照顾他,我不能走。”
“青楼女子又如何,”不等万母开口,宁氏已是出声斥道;“你倒是礼部侍郎家的蜜斯,你又何曾得过梓安的心?你如果能讨的爷们喜好,哄着梓安自会日日在家守着你,他又如何会一个劲儿的往外跑,落到这步地步?”宁氏说着,又是哽咽起来,这些日子,因着儿子的事,她心下本就郁结,加上方才又受了儿子的一番气,她自是不会抱怨儿子,便只得将不满全都撒在了媳妇身上。
“祖母今儿个要你过来,也不为旁的,是要商讨一下为梓安纳妾的事儿。”万母说完,念起孙儿现在的景象,只低不成闻的叹了口气。
“我不能害他。”轻舟的鼻刻薄胀,视野亦是恍惚。
听着她的话,万重山无声的凝睇她很久,他的视野从她的面庞上移开,落在她的手背上,轻舟的烫伤已是好了,却还是在白净的肌肤上落下了浅浅的印子。
距万重山分开已有半月,这些日子,万梓安的景象还是不见好,每日里更加暴躁,屋子里的那些嬷嬷丫环小厮每一个都是遭了殃,就连对着生母宁氏,万梓安也是平白无事就生机,惹得宁氏每日都要哭上好几次,连带着全部镇远侯府都是阴云暗澹的模样。
万重山话音刚落,却见轻舟摇了点头,万重山见状,便是低声问道,“你不想归去?”
轻舟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心如刀绞,听着那一道房门关上的声音,如同她的心一道让人封死,她必定要在这冰冷的炼狱中,寻不到一丝但愿。
轻舟心头一震,一时柔肠百转,心乱如麻。
“叔父不消担忧,先前夫君是伤重,性子不免会暴躁些,这些日子,夫君对我已经好了很多,今后,也毫不会再打我。”轻舟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她心下尽是苦涩与酸楚,却还是硬起心肠,狠了狠心,与万重山又是道了句;“还请叔父自重,今后.....不要再来我的屋子。”
“嗯,”万母点了点头,又道;“趁着你娘和婶子也在,祖母就将话挑了然和你说,梓安现在的景象你也是晓得的,这孩子本就年青气盛,心高气傲,现在又碰上了这回事....”万母说到这里,略微顿了顿,方才道;“他的腿,是好不了了,这搁谁身上都是受不了的,他既然喜好阿谁茗香,祖母就为他讨返来,让他欢畅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