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乐走到楼梯间,回道:“妩姐,我在楼上。待会儿就下来。”说罢又转回屋中。
云西辞道:“年年事岁各分歧,每种味道便代表一岁,善女人真是蕙质兰心。”
小喜又看了一眼云西辞,只见他浅笑点头,便低头退了下去。
云长乐昂首一笑,推给他别的一盘道:“这是茶糕,我猜妩姐怕你嫌弃碧玉韶华糕过分女气,有损你男儿气势,不肯多吃,便专门为你筹办了一盘糙中有细的茶糕。”
云西辞从未见过她醉酒模样,见她如此,顿觉好笑,正待说话,却听轩外有人笑道:“阿妩,你又要到那里去?”
云长乐心中一跳,脸上微微泛红,缓慢地向前走去,“你见着了妩姐才晓得甚么是真的美!”云西辞抿嘴一笑,一脚跨出,跟了上去。
云西辞跟着云长乐走在院中小径上,四周植物郁郁葱葱,修竹翠绿,各色花朵娇美非常,披收回阵阵暗香。云长乐拉开一把青藤,待云西辞走过后,说道:“这院中植物都是大有来头,妩姐酿酒常会直接采撷这里的花、树、藤、香草为质料。”云西辞游目四顾,只见很多植物云山竹海也有莳植,只是他对植物没做研讨,所知比不上云长乐,碰到不熟谙的,便向云长乐请教,两人边说边走,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座小楼前。
云西辞闻谈笑道:“那我要细心尝尝。”边说边夹了一筷放入口中。茶糕色彩微褐,云西辞叹道:“入口绵软有嚼劲,谷物的香味与茶香相得益彰,善女人真是深谙美食真谛,不知她如何能做出这等甘旨?”
善妩嫣然一笑,坐到云长乐身边,双掌一击,先前四个青衣孺子快步入内,将矮桌稍作清理,三人面前各摆了一副碗筷。
小喜一顿脚道:“六少骗我。”顾不得云西辞还在,快速闪了出去。只听他叫道:“大当家,你返来啦。”
云长乐笑吟吟地看着他,云西辞吃了一口,蹙眉道:“是梅花糕,不对,是芙蓉糕,嗯,也不对,内里有杏子花香……”他只吃了一小口,却觉口中香味层层叠叠,糕点滑爽细致,清甜适口,口中各种花香四溢。
云长乐对他道:“等妩姐见完了客人,你奉告她我返来了,还带了个朋友一起来。”
善妩娇媚风雅,三人边吃边聊,她对云山竹海非常猎奇,云西辞感激她朴拙接待,席间缓缓讲到云山竹海各种风景,间或提起路行歌佳耦谐趣妙事,听得她表情镇静,心生神驰。
云长乐眼中一亮,喜道:“太好了,小喜,你奉告老板娘,尽管纵情阐扬。”
那趴着睡觉之人闻声渐渐抬开端来,双眼惺忪,口中混浑沌沌地说道:“哦,本来是六少。”往里间一指道:“老端方,六少自便。”说完又趴归去持续睡了。
四个孺子鱼贯而入,轩中顿时食品香气四溢,善妩对云西辞道:“云公子是我们的高朋,莫要客气,请!”笑着看向云长乐道:“小丫头,本日竟穿了女装,可贵可贵,快吃吧!”语气比对云西辞随便亲热很多。
云西辞选了云长乐斜劈面的一间屋子住下,两人正在打扫清算,只听楼下一个娇柔的女声唤道:“小六,你返来了么?”
她一袭碧绿轻纱罗裙,腰束乳白腰带,纤细的腰间斜斜别了一只浅黄色短笛,笛身光滑,微微发亮,头发松松地束在脑后,自耳后流泻而下,洁白小巧的耳垂暴露半截。云西辞不知怎地,俄然就想起了昨夜见到的碧水青莲,在这暗淡的光芒下俄然呈现的云长乐正如在月光下乍然呈现的青莲,有种昏黄窈窕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