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西辞半晌便回,云长乐借着灯光蹲□子摸了摸空中,抬首对他道:“这屋中如此洁净,这里怎会有细沙?”灯光晖映下,只见面火线砖边沿略微光滑,她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用刀尖在方砖边相沿力一挑。
一阵大风吹来,风灯顷刻摇摆得短长,小院内影影丛丛,那民气中一跳,盯着二人,心道:“我且信了你们,如果你们敢害我帮主,我便是以命相拼也要报仇雪耻。”抢先走进小院,带着二人穿过一个天井,终究来到一扇门前。
云长乐右手一震将他推给云西辞,刹时掠向屋内,绕是她行动缓慢,此时却那里另有那黑衣人的影子?
云长乐见他不像作伪的模样,便道:“既然司徒帮主不在他的住处,那能够去那里了呢?”边问边在房中四周检察。
院中一盏风灯在夜风中闲逛,忽明忽灭,四周一片阴暗沉寂,云长乐见他不再进步,心中有疑,说道:“你带路。”
云长乐大喜,忙问道:“司徒帮主,是谁要杀你?”
云西辞猛地一停,打断道:“你听。”
云长乐点了点头,部下不断,忽觉脚下一滑,足尖一顿,道:“西辞,帮我将风灯取来。”
司徒寒沙吐血以后双目当即暗淡下来,说道:“我不晓得他们……他们是甚么人,昨夜不知何人在我房中留书示警要我速速分开,防备彻夜暗袭。我已送走汇儿,斥逐帮众,只剩下几个忠心耿耿、不肯分开的弟子守在此处。”
此处又是只挂了一盏风灯。
云长乐摸了摸那块印记,说道:“我猜司徒帮主仓猝下了暗道,正欲留下暗号,便发明仇敌追到,他仓促合上方砖分开,是以印记不全,刻痕先深后浅,未画完之处已见慌乱。”云西辞蹲□子,目光沉重地看向暗道以内。
云长乐昂首看他,黑暗中却看不清他的神采,她开口道:“西……”
云西辞见她在空中、墙边四周悄悄敲击,上前问道:“你思疑此处有暗道?”
云西辞低头浅笑,待双目适应暗中后,牵着她渐渐向前走去,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气迟缓道:“小六,你错了,云西辞向来没有变过。”
云西辞只比她慢了几步,他见云长乐右手按在胸口,问道:“但是受伤了?”云长乐放下右手,摇了点头,目光缓慢地打量这间小小的石屋。
那人看着两人,道:“两位既然是我们帮主的旧识,为何到了此处还要蒙面?”
她眯眼看去,只见来人黑夜蒙面,身形健旺,他右脚五步开外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恰是司徒寒沙!这处好似一间从地下凿开的石屋,墙壁上半截蜡烛正自燃烧,云长乐这时才看清,来人露在面巾以外的双眼部分竟只留有两个铜钱大小的浮泛,想必他不但蒙面,还戴了面具,当真是谨慎之极。
云长乐心中一软,堕入回想,说道:“当时你也同刚才一样,对我说‘你若怕摔交,我拉着你便是。’”
那人急道:“帮主常日里极少出门,彻夜得知有人要来暗袭,更是不成能再随便出门啊!”
司徒寒沙双目俄然变得凌厉道:“红馨,是红馨的主子!”说罢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半晌后,云长乐偏头笑道:“想不到十年以后我俩相见不到三日便又要钻隧道。”
云西辞在黑暗中一笑,伸手拉住她的右手,道:“你若怕摔交,我拉着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