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乐见他不慌不忙地模样,那里瞧得出他因魏扶摇还在等候,有半分焦心?萧先生挥了挥衣袖,领着二人往主舱走去。
他从云山竹海一起乘船而来,对浅显航船的船舱布局非常熟谙,走到后舱一扇门前,略略思考,抬手推开。云长乐走上去一看,倒是一间仓房,内里放满了食品净水。云长乐大喜,快步走到水缸边。云西辞见她伸手翻开盖在水缸上的盖子,缓慢上前,说道:“等等。”
那人却不睬她,打了一桶水上来,一把捋起衣袖,蹲在甲班上埋头洗刷起来。云长乐眸子一转,对另一人道:“厨房在那里?我肚子饿了,要用饭。”
两人上得那大船,云西辞眼角瞥见一人,口中“咦”了一声。云长乐问道:“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我宣布,我重生了!!
他忽地伸手探向身边一名海员,云长乐心中一凛,闪身上前,却见他只是伸出染血的手掌在那人肩部的布料上几次擦拭,那海员瑟瑟颤栗,又惊又恐,萧先生恍若未见,面色安静地将那只染血的左手擦得干清干净,才直起腰杆,不急不缓道:“我家女人还在主舱等着二位呢,请!”
云长乐本来非常气闷,细心一想:“魏扶摇获咎了楚盛衣和董文兰,那日被清算得非常狼狈,她悔恨我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现下要去她的地盘,她如果不给我点色彩看看,反而接待殷勤,那才真让人毛骨悚然。”正自考虑,俄然听得舱门外脚步声响起,一个声音道:“我家女人请两位高朋到主舱一同用饭。”
云西辞含笑随她混闹了一阵,将她拉住定在身前,说道:“送给了百花楼的叶女人。我瞧她对那一对鱼儿非常喜好,性子也是纯真仁慈……”
只见那姓萧的中年男人轻飘飘今后一退,云西辞那掌便落了个空。云长乐紧紧地盯着那姓萧的男人,本来他左手提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只见那死人头双目圆瞪,颈项处鲜血狂流了一地。
此话一出,只见那些海员眼中暴露极其惊骇的神采,只听那中年男人悄悄一叹,道:“这几年我家女人真是越加地短长了。多少年畴昔了,萧某说的话,再也没有畴前那么好使了。”
中间的阿谁海员还在“咚咚咚”地不断叩首,听得萧先生一问,叩首的声音更加的响了。云西辞伸手一点,那人顿时愣住,心中却更加惊骇。他摇了点头道:“萧先生若要立威何必假借长乐随口的一句抱怨?我不知萧先生与魏女人有甚么过节,但可否看在我与长乐面上,放过这些人?”
云西辞心中大乐,云长乐这罕见的小女儿姿势当真非常风趣,笑吟吟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来时我想起你对我提过金鱼,在湖边瞥见,才起了捉它的心机。”他轻叹了口气道:“当时没见着你,抓住了金鱼,带在身边,一见到便会想起你,心中又非常烦恼……”
众海员神采惨白地跪在地上,云西辞救下的那人“啊”地狂吼一声,一面“咚咚咚”地叩首,一面求道:“萧先生饶命,此事与鄙人无关,鄙人另有妻儿需得扶养,求萧先生饶命!”
云长乐正在考虑他话中的深意,只听身边云西辞喝道:“慢!”猛地昂首,正瞥见云西辞一只手臂横在一名海员颈间,另一只手反手一掌,往旁挥去。
萧先生左手抓着那颗人头,神采安静地对云长乐与云西辞二人躬身一礼,说道:“云女人息怒。”转而又对那些海员淡声问道:“方才是谁怠慢了这两位高朋,站出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