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只见那女子手腕一翻,姿式曼妙如兰花初绽,那株灵草被她从根茎处生生掐断,被捏在她指尖的草身俄然光芒大盛,转刹时又逐步暗淡下去,最后周身裹着一阵月华似的暗淡光芒。
两人悄悄地往那歌声传出的处所潜行而去,离得那声音越近,心中越是严峻。面前俄然亮光一闪,只见那株会跑的植物正在离二人不到二十步远。
两人本也离得入口不远,奔驰间只听得那歌声婉转委宛,那唱歌的女子嗓音极其美好,云西辞转头一望,轻声道:“长乐,你说会不会是梅木夫人?”云长乐脚步一停,说道:“如果是梅木夫人……”她望了望不远处的出口,转头看向云西辞,说道:“西辞,我们留下来看看到底会产生甚么事,好不好?”她心知此举过分冒险,但如果不搞清楚到底是如何回事,毕竟不甘心。
“你想先找那株发光的草吗?”云西辞哈腰向前挪动,谨慎地转头悄声问她。
“是奴婢……奴婢英儿……”她心中万念俱灰,心知逃不过一死,痛哭流涕地答道。
云长乐二人大吃一惊。
云长乐抬高声音道:“我要先瞧瞧那唱歌的女子是谁。”
聂道天说道:“哦?我的身材如何了?我如何不记得我身材那里不好。”
聂道天手臂一甩,将她狠狠地抛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英儿,你将当年的事老诚恳实地说出来吧。”
两人屏气凝神,伏底身子爬在地上,“簌簌簌簌”的声声响起,一双穿戴淡蓝面绣花的纤足呈现在二人面前。
云长乐二人伏在草丛中,耳边只听得歌声越来越近,那株植物如活物普通跟着歌声悄悄摇摆,歌声低徊处它那浑身亮光变得微微暗淡,而清越婉转时,它亦跟着亮起敞亮的光芒。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均升起了折归去,分开这山坳的动机。云西辞眼角瞥见那株发光的植物俄然光芒高文,缓慢用手肘撞了撞云长乐。云长乐扭头一看,顿脚道:“可惜!”云西辞笑了起来,拉着她敏捷折向入口的方向,趁着聂道天不在那边,来往路奔去。
采采芣苢,薄言掇之。采采芣苢,薄言捋之。
英儿望着他,俄然哈哈大笑。聂道天手臂一挥,掌风过处,“啪”的一声给了她一个耳光,打落了她的笑声。英儿捂着被扇的脸庞,偏头不怀美意地看着他,恨声道:“宗主就算不记得了,也猜得出,对不对?宗主待我如许狠心,那你至心相待的人又是如何对你的?”她说罢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挖苦、幽怨、恨意。
“宗主……宗主饶命……”她满身颤抖,如同筛糠,从喉间挤出声音告饶。
这边聂道天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气问道:“我们这是要回那里去?”他眼望着黑黝黝的石壁入口,那入口鲜明就是之前他带云长乐二人出去的处所。
两人跟上不远处的亮光,云西辞将手上已经燃尽的火把顺手一扔,道:“莫非它怕火,刚才火把灭了,它才现的身?”
聂道天低头垂下视线,叫人看不清他的神采,问道:“天哥是谁?”提足渐渐向那女子走去。
采采芣苢,薄言袺之。采采芣苢,薄言襭之。”
聂道天的双眸暴露怅惘的神采,道:“我不记得了。”
云长乐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株灵草,只见它谨慎翼翼地碰了那女子垂放在身边的手指,又缓慢地向后一折,直把茎折弯得几近要断掉。那女子不动声色,好似毫无所觉,那株灵草的草茎渐渐弹起,又悄悄地碰了她的手指一下,然后又是敏捷向后一折。如此反复几次,那株灵草终究“放心”挨在她手边,浑身披发着淡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