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别传来马蹄声响,那灰衣男人道:“赤雪青霜已到。”耳中却听到房内长乐一叠声地轻唤:“皇上?皇上?……”他眼中精光一闪,不紧不慢地说道:“赤雪青霜已到,请皇上验马。”

长乐眼中一亮,大呼道:“西儿快过来。”西儿对小天子点了点头,一个回身,缓慢地去到了长乐身边。萧漴毅眸中精光一闪,转头看向远方,淡淡一笑。

灰衣人看她一眼,晒然道:“毕竟还是小孩子,心肠太软。”

长乐“啊”地一声轻呼,只见那灰衣人竟一把扣住了那少年的脉门,她快速站起,那少年猛地转头看向她,点头道:“你别过来。”澈若清泉、寒若薄冰的声音。

长乐神采忧愁,点头说道:“受伤太重,命悬一线。”输入他体内的真气如石沉大海。此时只见白影一闪,萧漴毅定睛一看,喜道:“云爱卿!”

长乐看了一眼身前少年的侧脸,神采庄严道:“皇上有旨,要长乐在你面前将此人双腿打断,由膝盖至小腿胫骨,骨骼不成留半分完整。”

灰衣人早已倒在地上,听到这句话,转头望向长乐,一片死寂的目光中闪过灿烂的亮光,他扯动嘴角,对她身边的少年抬手道:“你过来,我奉告你你父切身在那边。”

长乐眼中闪过不忍,缓缓抬起右手,假天子向来冷酷安静的双眸中闪过一丝骇然神采,殿中诸人呼吸骤紧,假天子猛地闭上双眼,只听“喀拉”骨裂之声响起,长乐咬牙恍惚道:“对不起。”假天子闷哼一声,长乐扶他缓缓坐到地上。

灰衣人神采一变,只见长乐将匕首稳稳地架在假天子脖子上,神采悲悯道:“皇命难违。”她盯着灰衣人道:“中间武功高强,长乐为保万全已喂了他一味毒药,一炷香内若无解药,假天子便成死天子。”她也不管这“死天子”一说犯了天大的忌讳,右手捏住一粒蜡封的药丸道:“这便是解药。我脱手之时若受险阻,当即便将它吞下肚中。”说罢便将药丸含在口中。

长乐吃紧说道:“你快为他渡点真气,心脉一断,他可就死了。”西儿接过那少年,依言施为,内力一探,大吃一惊,对长乐轻声说道:“此人受伤太重,再不医治,命不久矣。”

灰衣人似要后退了一步,却想到甚么似的,冷哼一声,站在原处,目工夫冷地盯着路行歌。路行歌斜眼看他,微微一笑,往假天子一指,道:“你若再不放人,休怪我部下无情!”原本来本地将他威胁长乐的话给还了归去。

这慵懒清傲的声音如烟花普通在长乐耳中炸开,她昂首一声惊叫:“徒弟!”

长乐见他神采冷冽如刀,耳边山下兵将的呼喊一声大过一声,“皇上洪福齐天!万岁万岁千万岁!”心中越来越急,即便是当年苍茫山中遭受罗景天与司徒寒江之时,她也从未有过这般焦心无助。真假两个天子双双倒下不醒,凭她一人之力,竟是一个也救不了!

灰衣人正要答话,却瞥见路行歌眼中闪过惊奇神采,背后一凉,下认识低头,只见寒光闪闪、透胸而出的匕首尖上鲜红的血液“嗒”的一声滴落在地上,溅开一朵素净凄美的红色血花。他的脸上暴露极度震惊、不成思议的神采,猛地明白了甚么,抬手就往推开他向后急退的“假天子”拍去。路行歌带着“假天子”今后一退,只见那人猛地看向长乐身边还未复苏的“萧漴毅”,仰天凄然笑道:“好个苦肉计、连环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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