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满心欢乐,轻柔地看着他们,山边一株杜鹃正开得热烈,花朵儿在夜风中悄悄摇摆,娇柔夸姣,她悄悄抚着花瓣,呢喃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云烟幽幽道:“我一向猜不透他在想些甚麽,当时心中又是羞愤又是惊骇,我气极了便想也不想地跳了下去。”看向路行歌道:“哪知他大惊失容之下,竟跟着跳了下来。”云烟心不足悸道:“我本是闭目待死,哪知眼角一花,见他伸长了手臂来抓我。当时却如何也想不通为何他会跟着我跳下来。”
两人从鬼门关上绕了一圈,路行歌见本身逼得她寻死,心灰意冷之下抱着绝望之情对云烟倾诉衷肠。云烟心神荡漾,回想起两人了解至今,拜别多,相聚少,路行歌除了性子有些傲岸,对本身算得极好极好的,胸中一酸,柔情渐生。两人周周转转、曲盘曲折,终究在这千万人神驰的武林圣地天慕之巅“第一崖”情定平生。
路行歌惊奇道:“这是如何回事?”长乐便把之前在清风苑内与萧漴毅商定之事细细地说了出来。云烟听罢,惊诧道:“竟然牵涉到那么长远的事,这的确是匪夷所思!”
云烟叹了一口气,心中却想,长乐现下又有了公主的身份,西儿今后想要与她在一起便更难了。目光不由得看向西儿,见他眉头微微皱起,双目定定地看着长乐。
长乐苦笑道:“云姑姑说得对,到现在我仍感觉身在梦中。”
路行歌说道:“阿临,你这一跳吓得我心惊胆战。我也是想也没想,便跟着你跳了下去。是生是死,却也从未想过。”他凝睇动手中的碧空绫,道:“我要不是用它缠住崖壁上的松枝,我们此次真是必死无疑。”
长乐又是欢畅,又是欣喜,西儿咧嘴一笑道:“姑姑,我是不是就要有姑父了?”
长乐多么小巧,立即明白路行歌这是用心岔开话题,免得大师难堪,忙道:“徒弟,现在徒儿已是大熙公主啦!”
两人只觉面前一亮,路行歌满目柔情尚未退去,笑容清浅,却带了灼灼光彩,云烟也偏过甚来道:“还不过来。”语气可贵的略带娇嗔,面若芙蓉,眼波如水,眼角眉梢尽是娇羞之态。她本来就是个绝色美人儿,现在更是美得新鲜,让人移不开眼来。
长乐瞪大双眼,猛地摆手道:“不可不可,我如何能和他结婚?!”
路行歌笑吟吟地偏过甚来看向他们,说道:“如何来得这么晚?”
云烟泪眼盈盈,将西儿揽在怀中,悄悄拥抱,“我性子倔强,固然从未责打过你,但也从不像你莲生姑姑待长乐那般和顺宠溺地对你,自你懂事起更是再也没有抱过你。你自小不但没有父母心疼,连个同龄的玩伴也没有,我又事事对你要求严格,”抚了抚西儿的头,哽咽道:“你固然才十岁,却早已学会替我筹算,我……我感觉对不起死去的哥哥嫂嫂,竟让你这么小就要担起那么多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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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说完,问道:“徒弟,你与云姑姑怎会俄然就……就决定要在一起了?我还想着你们还得折腾一阵子呢。”
长乐抿嘴不语。路行歌暗中察看了半天,见她如此,已然了然长乐心中定然自有筹算,便说道:“阿临,你这么焦急做甚么,来日方长。”对长乐问道:“你们怎会来得如何晚,但是路上碰到甚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