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夜阑敛眉,发觉本身落到萧锦身上过量的目光,脸上有一秒的不天然。他回身踏出一步,背对着萧锦,“回房。”
温庞氏听到容香在世人面前说温子瑶瘸了腿,心下的慌乱更甚,她大怒地一掌拍在桌上,横眉冷竖:“臭丫头,谁让你这般说话的。”说完一甩袖就赏了容香一巴掌,把人直接掴倒撞在隔壁桌上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
“温夫人,这里并不是你们肇事的处所。”温夜阑走上前两步,声音平平,无喜无悲。
氛围刹时就冷了下来。
“小七……”卫葶瑜望了望温夜阑,又看了看萧锦,只觉心力交瘁。
温夜阑上前握住她的手,表示梅清过来扶着卫葶瑜。
方福走上前对着卫葶瑜拱手笑道:“夫人,我们还是早点歇息吧,少爷他们两个但是夫夫了,今晚只怕有很多心底话要说。”
识时务的温大少啊。萧锦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当他双手各端着一杯酒回身面向温夜阑时,脸上又规复成了刚才羞赧的神采。
萧锦微眯着眼又再次敲了敲大腿。
萧锦嘲笑,看来他得拿回点小费才行。
温夜阑面无神采地望着他们分开。
“哦。”萧锦小声地应了一声,渐渐地跟在温夜阑身后。
容香喘了口气说:“夫人,蜜斯在云海马场骑马时被颠在围栏上……并且……并且被压断了腿骨……”
容香说到前面,声音渐小,但是在场的其别人却都逼真地听到。
现在大堂内只剩下萧锦和温夜阑两人。
“大夫如何说?”温庞氏听到温子瑶已经在医馆,内心才略微平静了些。
萧锦冷着眼,蹙着眉。
温夜阑看到温庞氏这番行动,眉头蹙得更紧。
方福站在角落,听到容香说完这句话,他晓得完了,温子瑶的下半辈子都要毁了。
萧锦走得极缓,但房间本就不大,两人本来也离得不远,以是只是走出五六步,萧锦已经举着酒杯站在了温夜阑面前。
温庞氏神采骤变,温国文此时也疾步走到了她们面前,沉声道:“她人现在在哪?”
萧锦傻傻呆呆地垂眸站在原地,十指相互扣着,看起来仿佛有些不安。萧锦临时还不晓得温夜阑是敌是友,即便对他有点棋逢敌手的感受,却也不敢有一丝懒惰,仍然尽责地扮演着一个瑟瑟缩缩,畏畏弱弱的“萧乞儿”。
萧锦微微抬眸,喏喏地出声:“大少?”
温夜阑解下外衫,单腿屈膝地倚靠在床柱边,挑眉看着萧锦,轻启薄唇,说:“拿来。”
环顾了一圈喜气洋洋的新房,萧锦在内心冷静地叹了口气。
不过……萧锦侧头看着波澜不惊,仿佛对四周人小声的群情没有过量的在乎的人,瞧着温大少视若无睹的神情,萧锦掩着嘴唇轻笑了起来。温国文的快意算盘打得是挺响,但是配角并不买账。
“但是……蜜斯她……”容香惊骇地缩了缩肩膀,搓搓手小声问道,“老爷,真要……在这里说吗?”
“住嘴!”温国文也晓得现在的状况,他冷着脸喝住了温庞氏,眼神如利剑般射向温夜阑,噙着生硬的笑,拱手道:“夜阑,大伯另有些事,就先和你伯娘分开了。但愿你今后和萧乞儿,哦不,应当是泉州府丝绸大商萧家的至公子萧锦才对,呵呵。”温国文笑了两声,收了脸上的笑容,拉起还想要骂两句的温庞氏就跨出了卫家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