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南祁屈就于西奚的刁悍武力,不得已把三皇子祁狅送到西奚做质子。
刚入华阳城,就被她掳入公主府,玷辱了明净。
“祁幼安,本公主心悦你晓得吗?”
可当他深陷囹圄,被歪曲为特工时,又毫不包涵地背刺了他。
“只要你承诺,让我做甚么都能够。”
若不是柳眠舍弃身家打通狱卒,李代桃僵,用死囚替代出他,而后奥妙将他送出西奚。
本来她也故意。
为保住祁狅的命,她不得不承诺皇兄的前提,在明面上斩断与祁狅的干系,并在皇兄的利用下,把无辜的叶清臣骗进了皇宫。
而祁狅迟迟没有杀她,不过是为了热诚她,报当年叛变之仇。
奚娆强忍着酸涩与痛苦,颤巍巍地捏住他的袖口,悄悄地摇了摇。
祁狅冷厉地捏住她肥胖的下巴,眼神阴沉如墨,蓄满了挖苦与讽刺。
半晌……贵体肥胖,初露端倪。
“求你看在我们过往的情分上……给他们一条活路吧。”
强忍下心底酸涩,抬起颤抖的手指,伸向茜色交领。
闭上眼,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奚娆死死咬住嘴唇,倔强地不肯让眼眶内溢满的泪珠滑落。
她的皇兄奚柏是个彻头彻尾的昏君。
只是这颗心,从未给过本身。
动静一经传出,西奚火线溃不成军。
本来,她并不是生性凉薄,对任何男人都能弃之如敝履。
但她还不能死。
曾经,奚娆就是用这些花言巧语,把情窦初开的他哄得团团转。
她欠叶清臣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又如何能在这时候把他的伤疤残暴剖开,供世人窥测?
这个正在奖惩她的男人,曾是她多年前独宠的面首。
“等你及冠,我们就结婚!”
“猖獗!你有甚么资格直呼孤的乳名?”祁狅面露寒光,却因为看到她倔强得不肯滴落的泪珠,顿了一顿。
直到厥后……突发变故,她的打算透露。
粗糙冰冷的触感,激得奚娆立时打起冷颤。
热诚、惭愧与哀思如同淬毒的金鞭,一鞭又一鞭落在她的身上。
“只求殿下切勿食言。”
他早已成了一堆白骨。
也难怪祁狅会嫌弃,可他若当真嫌弃,刚才又为甚么……
“公主竟然走了神……是嫌孤不敷体贴?”
“不如撒泡尿照照你现在的模样,可另有一处能媚谄孤?”
今后便一发不成清算,对幼年俊美、雌雄莫辩的祁狅动了真情。
要不是四肢冻得麻痹了,她早已羞愤欲死。
她冒充色欲熏心,抢先兼并了祁狅。
只待数年以后,找个合适的来由把祁狅送回南祁。
“驸马会的,可有孤多?”
“你觉得你还是阿谁娇纵放肆,生杀予夺的公主吗?”
听闻此言,奚娆顿时惶恐失措,踉跄地蒲伏在地。
夜阑风静。
“是不是也是天赋异禀?”
奚娆赤色尽失。
如堕深渊。
“雾雨云帘弄春潮……这首词,驸马可也吟过?”
但是一次醉酒,奚娆假戏真做,情不自禁发蒙了他。
她的藕臂鲜明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攥住,痛呼失声。
“叶,叶清臣本是方外之人,被我强取豪夺才当了驸马,我现在就休了他,休了他好吗?你切勿迁怒于他,啊!”
奚娆有磨难言,只能曲起青紫的膝盖,缓缓跪下,薄弱的身子狠狠颤抖着,向着他一点点膝行。
“幼安,我……”
未免南祁与奚国结下更深的仇怨,导致民生涂炭。
皇兄正欲御驾亲征,却在夜里惨遭内侍暗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