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嬷嬷晓得的太多了,仗着是她的亲信,这些年越来越贪婪,她不得不借奚娆的手除了她。
昶儿不晓得听鼎鼎说了甚么,欢畅地翘了翘脚,小脸清透而绵软,五官莹润精美,就像与奚娆一个模型里印出来似的。
“要不是护国公主的小公子此次受伤,胡嬷嬷的所作所为,我还被蒙在鼓里……这叫我如何不寒心?”
东宫。
“闭嘴!”柳眠顿时直起家子,神采峻厉地瞪了她一眼。
半晌,哀怨又心伤地叹了口气。
她话到这里便戛但是止,红珠战战兢兢地听着,背后早已湿透了。
柳眠轻柔地叫住回身要走的大丫环红珠,眉宇之间流露着浓浓的倦怠,“你把顶针拿给我。”
但愿红珠不会让她绝望。
“碰到殿下之前,我不过是一介百姓,有幸获得殿下的垂爱,才被封为侧妃。”
红珠眼瞅着她神采冲动的将近上不来气,又重重给了本身几巴掌。
红珠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奴婢痴顽,但情愿学,还请主子不要嫌弃!”
为此祁狅请了很多奶娘和嬷嬷贴身顾问,就怕这孩子脾气太大,气坏了她。
红珠悄悄咬紧了后槽牙,内心已然被种下了歹意的种子。
“我晓得你对我衷心,但要想再进一步,光靠诚恳和衷心是不敷的,你得学会忍,管住嘴,禁止住谷欠望……明白吗?”
仁慈仁慈不说,更首要的是把他们当人。
红珠顿时面色一凛,颤抖起来,“不会的主子,您别担忧,有殿下在,这类事情毫不会产生的!”
啪啪啪十几个巴掌下去,柳眠脸上的愠怒才垂垂消减。
午膳后,鼎鼎和昶儿一同在书房练字。
东宫里的这些下人哪个不知,他们要想过好日子,就必须仰仗眠夫人。
主子这么累了竟然还要亲身下厨?
“说来也真是怪了,一个多年不见的姑姑,殿下如何会如此上心,连主子都能抛下不管……”
“你不懂,殿下的偏疼既是天恩,也是利刃。我若再不好好束缚你们,这恩宠怕是就没了,更何况他对那位公主……确切与众分歧。”
祁氏宗亲里的孩子良莠不齐,但也不乏优良可儿的,她却没有一个看得上,乃至于现在也没能挑出来一个同龄的丫头,能给她当将来的陪嫁丫环。
可贵的灵巧懂事,让柳眠心中生疑。
如果她的位置坐不稳了,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都怪那位护国公主,自从她来到东宫,这里的统统仿佛都变了……
鼎鼎这孩子从小就长得标致,但性子却犟得跟牛一样,固然肯与她靠近,但总让她感受两人之间缺了点甚么。
“难怪胡嬷嬷敢背着我做了那些恶事,原是我的刻薄、仁慈放纵了你们!”
奚娆骗了她!
柳眠欣喜地摆了摆手,“机遇我已经给了你,就看你能悟到多少。去看看郡主和小公子饿了没?让小厨房备好菜,待会我要亲身下厨。”
柳眠如被雷劈,身子猛地晃了两下,双手抓住窗楞才勉强稳住。
“你身为奴婢怎敢妄议太子,还不快掌嘴?”
柳眠柔嫩有力地靠在软枕上,脸上毫无赤色,语气却极其果断:
红珠看着她这副孱羸的模样,万用心疼,“主子昨晚一宿没睡,还是躺下安息吧,这点针线活交给奴婢就好。”
红珠对她刚才所说的话顿时就多了几分感悟。
柳眠一不谨慎,把针扎在了指尖上,一滴鲜血刹时涌出,染在了祁狅的亵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