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鼎乖,松开你爹爹吧,姑祖母要给他敷药了。”
本觉得此次天子发怒,他与崔氏联手,必定能废掉太子,哪晓得事光临头,天子俄然又窜改了态度,乃至还这么快定下了太子妃的人选。
祁狅蹲下身子把她抱进怀里,轻抚着她颤抖的后背,心尖流淌出一股细柔的暖意。
他乃至连搀扶她的兴趣都没有,见她蒲伏在地起不来,便把虞公公叫过来,叮咛内侍将她抬进偏殿。
等一个月后,本相自当了然。
祁狅哭笑不得,抬眸望去,但见奚娆的目光凝注在他脸上,仿佛哑忍着一丝痛苦。
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崔荀二氏打算落空,少不得要在别的处所找补。
影影绰绰之间,视野里的柳眠不知不觉变幻成了奚娆的模样。
柳眠早已撑不下去了,看到祁狅来了,终究按捺不住,扑倒在他怀里。
“殿下你如何才来?妾身等了你好久,还觉得你……”
但是现在的祁狅本身都头痛欲裂。
仿佛刚才那一瞬的撒娇与逞强,都只是祁狅的错觉。
奚娆含笑着上前,暖和地把鼎鼎从祁狅身上抱了下来。
太后和元嬷嬷见此景象,也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卢氏,的确是比崔荀要低调了很多。
他眸中的和顺蓦地空了一瞬,直到伤口处的疼痛再次袭来,这才反应过来,伸手往柳眠腋下一提,把她像萝卜似的从雪地里拽出来。
“如果重来一次,你可还会叛变孤?”
祁狅垂手立在床边,眼眸古井无波。
“儿臣谢父皇隆恩!”他躬身拜谢,把统统情感都掩蔽在了深沉的眸光之下。
祁魁心中暗笑,眸露精光:“朕晓得,你与崔氏一向想把自家的嫡女许配给太子,但你们也看到了,太子倔强朴重,这么多年都没看中崔荀两家的女子,看来是真的没有缘分。”
一番冠冕堂皇之辞说完,中书令沉默地站在原地,神采沉郁。
祁狅的心像是与火药拌在了一块,焦灼得将近烧起来。
固执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像是要烧出一个洞。
但是面前那里另有奚娆的影子?
说罢,眼神清冷地从他手里拿回空缺圣旨,“早晓得你本身有体例,我就不自作多情了。满朝大臣正在鸾凤宫肇事,想要太后承诺免除你,如果你与皇上已经协商好了,就从速把事情处理了吧。”
预备好被他哈腰抱起的柳眠,蓦地落空重心,砸进了雪地里。
提示般瞥了祁狅一眼,但是他却底子没有重视到,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奚娆脸上。
本日以内,卢家就会收到圣旨,得知这个天大的喜信。
祁狅的头变得更痛了。
她方才趁鼎鼎睡着的时候,已经把蛊虫种入至她体内。
奚娆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口却极其酸涩。
很快,这份圣旨就被盖上玺印,交到了虞公公手中。
鼎鼎双手环绕住祁狅的脖子,刚想问他有没有事,便抬头看到了他胖了足足两圈的脑袋,乌溜溜的眼睛刹时睁大。
祁狅惊诧地拧起眉头。
“鼎鼎乖,那药并不好闻,爹爹想和姑祖母伶仃待一会儿,你先去玩好吗?”
挂在眼角的泪花,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收了归去。
祁狅被她俄然间所透暴露的脆弱给惊到了。
祁狅去偏殿看了眼柳眠,见她正在怠倦地昏睡,叮咛内侍好生看顾,单独走到了鸾凤宫。
“你傻不傻?身子本来就不好,就不怕孤会心疼吗?”声音降落缠绵,却不晓得究竟是说给柳眠,还是说给本身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