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碰到了地上,顿时,鼻子酸得就象吸出来一瓶醋,我一摸,鼻子出血了,牙齿也摔掉了一颗。我挣扎着爬起来,一看,无头男尸竟然在撕扯曲惠的衣服。
我和曲惠正往外走,听老徐头一叫,我赶快回过甚来。我惊奇地看到:我的春装竟然盖在无头男尸的身上。
无头男尸固然没脑袋,但他却看得见我的行动。只见他楞了一下,问:“你…你小子又想拿小葫芦恐吓我吗?”
“刘雄,炸了尸,你掏枪有个屁用呀。快点,跟我到房间去拿桃木剑和符咒。”说完,拽着刘雄,一溜烟地跑出了停尸房。
刘雄低头瞅了瞅我的腿,不屑地说:“你前晚在这儿呆了一早晨,咋还怕呀?既然怕,咱就走吧。”说完,刘雄拔腿就要走。
“这家伙来时就是光着身子,我干吗要多此一举呀。再说了,他躺在冷柜里,碍了啥观瞻呀?”老徐头瞪了刘雄一眼,说:“我还没老胡涂呢。”
前天早晨,我固然领教过无头男尸的炸尸,但还是吓得浑身直颤抖。我拉了一把曲惠,说:“快走,它…它顿时就会跳起来了。”
“前女友?哈哈…你小子遁词挺多嘛,莫非天下的女人不是你老婆,就是你女友,全属于你一小我?”无头男尸说着,伸出那只长满白毛的手,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的手一摸到钥匙链,这才想起来,昨晚,我把苗丝雨的头发装进小葫芦里去了。我担忧小葫芦挂在腰间会丧失,就把小葫芦放进小皮箱里去了。
我俄然想起:这具无头男尸惊骇我钥匙链上的小葫芦。因而,我仓猝朝腰间摸去。
“您记清楚了,明天他还是光着身子?”刘雄瞅着老徐头,猜疑地问:“您是不是感觉他光溜着身子有碍观瞻,就给他盖上了春装?”
老徐头伸脱手,筹办把春装从无头男尸身上揭下来,手刚挨到春装,就见无头男尸气愤地大吼了一声:“嚎……”
顿时,我的肩膀一阵彻骨地剧痛,我一瞅,只见无头男尸的手指甲足足有一寸多长,五根手指甲就象五根锋利的钉子,刺进我的皮肤里。
“这…这是如何回事?”老徐头子瞪口呆地对刘雄说:“明天,我查抄尸体时,他还是光着身子,明天如何盖着春装呀?从明天到明天,没人到这儿来嘛,真是怪了。”
“你…傻呀,她跟刘雄一起来,不是他老婆,还能是谁?就是拿脚后跟去想,也能想得清楚嘛。”
老徐头拉开盛放着无头男尸的冷柜,俄然,他“啊!”地叫了一声。
从腹部收回的笑声,就象是把头伸进水缸里笑一样,让人有一种心悸的感受。
“哈哈…老子在这儿睡了半年,象做和尚一样,没见着半个女人影子。前晚终究来了位美女,但为了和你做买卖,我不得不遵循信誉忍痛割爱了。没想到,明天又来了一名美女,哈哈……”无头男尸说着,从冷柜中站了起来,径直朝我和曲惠走过来。
我装模作样地取下钥匙链,用心弄得哗哗作响,心想:我这是故弄玄虚,给你来个“空城计”。
明天早晨,我看到曲惠从钱包里拿东西时,内里夹着一张她和刘雄的结婚照。
“我绝对没骗你,不信,我把她钱包里的照片拿给你看。”我仓猝爬起来,从地上捡起曲惠的挎包,从内里摸出她的钱包。
“是…是我…你…你要干吗?”我信赖,无头男尸应当熟谙我,因为,我和他还做着一笔买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