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大步过来,向着人群中的襄王和王妃拜倒:“儿来得晚了,叫王爷和王妃吃惊了。”
沈安青叹了口气,这便是成王败寇,前一世她何尝不是因了这权势之争死于非命。她问瑛娘:“信安公主与江都公主又该如何措置?”
赵瑛娘瞧了一眼,淡淡道:“许后之乱,卫国公当首,京都驻扎的摆布营兵马便是他以令牌变更的,天然不能饶过他。”
李晟还未回过神来,瑛娘忙上前扶了惠娘,向李晟轻声道:“惠娘吃惊过分,请世子恕罪。”
“吴府上女眷尽数送入宫中做了苦役,吴瑶娘又未曾订婚,天然也被送出来了。”瑛娘打着团扇看着法场上韩月娘痛哭拜倒。
侩子手拖着锋利雪亮的大刀自一旁走过来,立在人犯后,等待令下。有兵士端了酒碗上来,与那侩子手吃干,将酒碗摔到地上,砸的粉碎。监斩官看看日头,已是中午,起家道:“中午已到,行刑!”
在退出殿去的时候,惠娘一个不谨慎歪倒在李晟身边,立时涨得脸绯红,拜下连连道:“世子饶命……”
“我是崔御史府上的,我家夫人看着你们这般抛头露面,与一众被杀头的人犯还敢来往,非常愤怒,叫我来奉告你们速速回府去,清算好衣物,晚间会有马车接了你们过府里来。”那仆妇非常不屑地瞪着她道。
襄王即将登基,世子李晟天然便是皇太子,瑛娘可不就是太子妃。三人都笑了起来。
法场中此时俄然一阵骚动,从人群中挤出一个女娘带着侍婢仓促扑到法场中世人跟前:“阿爷,大郎、五郎……你们……”话语未落已是哽咽不能言,恰是韩月娘。
侍婢焦急隧道:“娘子,娘子……”
杜秋娘低声道:“算了,她现在已是丧家式微之人,父兄俱都要被处决,家中女眷也都被送去做苦奴,不需与她计算了。”
采容连连点头,半刻等不得:“婢子这就去做。”就这么去了。
西市的市坊口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百姓们都是抢先恐后地挤在一处看着市坊口宽广的空位,上面站着浩繁兵士,跪了一长排老长幼小的男人,俱是麻绳捆缚,一身囚服蓬头垂面。
杜秋娘望着外边跪得密密麻麻等候处决的人犯,轻声道:“一百二十余口,又是要血流成河了。”她别开眼去,“当初上官一脉也是一百七十余人尽数死在这西市法场。”
殿中朝臣留下议事,女眷们倒是受了大惊吓,襄王叮咛车马护送诸位夫人娘子先行回府去。
玛雅儿皱了皱鼻子:“这也是罪有应得,当初她但是没少挑事。话说阿谁傲慢的吴瑶娘也不知如何了?”
想不到秋娘另有这番出身,三人都是满心哀叹望着杜秋娘,成心要欣喜她几句,秋娘倒是微浅笑着:“那都已是十数年前的事了,我也是听阿娘提及才得知。”
玛雅儿回过脸来:“秋娘如何晓得这很多?”
宫中很快颁诏,皇后许氏毒杀先帝,风险社稷,谋立伪帝而介入王权,罪在不赦,本日处决,其党附之徒一并措置。
一旁的人群你里挤出来一名仆妇模样的人,皱着眉扫了扫倒在地上的韩月娘,与那侍婢道:“还不快扶了你家娘子归去,这个模样叫人看了,真是丢尽了脸面。”
法场旁的韩月娘已是软倒在地,眼睁睁看着那侩子手高高举起大刀狠狠斩下,血影刀光,在明晃晃的日头下叫人喘不过气啦,看着本身父兄倒下在血泊中,她身子一晃,也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