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玄机女道听的如此,眼中微亮,却还是不肯答允,只教赵瑛娘带着沈安青求着她。
赵瑛娘笑着道:"立户之事,你无需焦急,这几日就有动静。"沈安青天然信得过她,也未几话,只向她谢过了。
"想不到这女冠好大的胃口。"赵瑛娘自袖中取出先前捐了一百金香油钱才求来的一张符箓交予沈安青。玄机与她时,曾奥妙交代这符箓只需烧成灰化水与大郎用下,便可"心愿得成",赵瑛娘低声问了可会闹出性命,玄机子只是点头,颇含深意笑道,只会蠢钝不知事。
她昂首向玄机子道:"我家郎君有一庶宗子,已经五岁余了,很得郎君和老夫人喜好,以是才会……说来都是那贱婢仗着大郎得宠,竟然浮滑地不知端方。"
那女道微浅笑着点头:"小道恰是玄机子,未知居士有何事?"
回了窦府,却见有朱帷油壁宫车停于门前,沈安青正猜疑出来,却见一名内侍正在内堂与窦老夫人、大夫人笑着说话:"……圣上极看重府上蕴郎,夸奖他乃王谢以后,又是后起之秀文武俱全,这才属意将信安公主殿下尚与他,也是府上莫大的荣光。"
赵瑛娘瞧了她一眼,并不答话,还是一身侍婢打扮的沈安青上前拜了拜道:"这位但是玄机后代道长?"
沈安青欠身道:"我家夫人闻听道长善于符箓之术,贵观又是香火畅旺非常灵验,故而特来上香祝祷,想在此点盏长明灯,以求得偿心愿。至于香油钱不计多少,一并给了。"
窦老夫人黑着脸一言不发,还是大夫人强挤出笑道:"蕴郎资质平常,实在是配不上公主殿下,还请给使回禀圣上,莫要下诏赐婚才是。"
赵瑛娘连连点头:"未晓得长可有体例解此劫?"
沈安青皱眉瞧了几眼那符箓,便拢入袖中,低声道:"有了此物,虽不能就此坐实那桩公案,但也能叫窦子邡知难而退了,也能安然一时。"
玉清观来了位脱手豪阔的女客。才进观门,那位穿着富丽头戴帷帽的夫人,便已叮咛她的贴身侍婢打赏知客道童一贯钱,说是要在观里点长明灯,油钱不计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