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如何能不愤恨,沈安青不过是无父无母的孤女,幸亏是个良家子,如果许给窦昆做正妻,今后有个子嗣也是嫡出,天然能设法求了大人与老夫报酬他谋个门荫,如此二房也能有个盼头,就算不得门荫,今后分炊之时,二房也能多得照顾,二郎也不会不时想着养外室再求子嗣。谁料现在筹算坏了洁净,不但那小娘滑不留手,就是老夫人和大夫人也是另有筹算,半点不肯帮衬二房,起初说好接了人来府里是要许给窦昆,现在却都不提了!还把这么个侍婢放了良,抬了做侍妾,清楚是瞧不上窦昆!现在怕是比及绿翘有了子嗣,沈安青也已是拿捏不住了!连信得过的芳兰也背叛帮了那小娘,把爷娘一家子赚了去!
老夫人的措置还是叫沈安青吃了一惊,她竟然打发人拿了帖子去户籍司给绿翘放了良,端庄许给窦昆做了侍妾,并与二郎二夫人言明若能得子嗣,再议娶妻。
绿翘一时哽住了,只得咬牙强忍着,却忍不住想到窦昆那痴傻流着口涎的模样,只感觉身上发冷,恨不能就此死了畴昔。
绿翘不过是侍妾,不比正房,一顶青帷小轿自便将她自畅园抬了去,大夫人也偶然汲引她,只是赏了套桃红绣花襦裙,和一对金雀钗穿戴整齐便叫她上了轿,沈安青却还念着旧情,把她畴前的衣箱都送了来,叫人抬去西苑里。
div lign="ener">
沈安青松了口气,看来这下子二夫人要操心的该是如何叫绿翘生下子嗣,临时不会打主张到本身身上了。
长夜漫漫,偌大的窦府里一盏盏灯火渐次燃烧,如许安好的京都之夜,只反响着远远天街上敲梆的声音:“半夜早到……”夜色中却又是几人欢乐几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