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二娘这才放了帘子:“一准都是去周国公府赴宴的,倒是我们晚了。”
窦二娘撩了一角帘子瞧了瞧,笑道:“那不是赵府的车马么,瑛娘必定在上边。”
窦二娘子听得清楚,回过脸嘲笑道:“都是国公府的姬妾,你连这都不晓得,真是没见地。”
沈安青很有几分惊奇,这很多府邸的车马却都是去周国公府,是多么场面的宴席。这迷惑到了周国公府,她才完整部会。
睐娘对她倒是淡淡的:“郡主昨日受了惊吓,这几日都要在府里疗养,不能来了。”二娘子更是讪讪,低头不再说话。
窦大娘子瞪了她一眼:“还不快放了,叫人瞧见,成甚么模样。”
前一世窦二娘子就是费经心机,才嫁去了周国公府,看来现在她怕是还是对那放荡不羁的贺兰临暗含情义。沈安青微浅笑着在她身边与大娘子一道坐下了。
窦二娘子瞧了她一眼,应了一声,又转过甚看向帘子外,神采冷酷,但那身缃黄通纱大袖衫,一品红攒珠宝相花束胸长裙,臂上挽着条翠绿披帛,清楚是着意打扮过的。
兴宁坊在东市北上角,一坊市之地竟有半数是周国公府地点,过了乌头门,在高高的正门前,窦府的马车缓缓停下,早有国公府的侍婢上前半跪着伸手相扶,沈安青跟着窦家娘子下了马车,这才瞧得逼真,平坦宽广的门前园地,立着数架戟架,早有几位年青貌美的女子笑盈盈上前来拜了拜:“几位娘子,国公在琼台备下筵席,请随奴这边行。”
窦二娘子冷哼道:“不过是姬妾罢了,哪一府上没几个。”话说的又酸又怨。沈安青听得悄悄忍着笑,二娘子心中怕是不好过吧,这般多年青仙颜的姬妾奉养着,只怕她即便将来如愿嫁过来,日子也不好过呢。
那胡姬听了这话,笑得更盛了,盈盈拜倒:“不知娘子是国公故交,怠慢了,这就叫人送了来。”恭敬地退下。
沈安青不得不赞这周国公府的确是大操心机,红fen泥壁,文柏贴柱,更是引了御河之水,萦回穿凿,构成这一处内湖。湖边稀有支油蓬乌船,撑船的皆是仙颜女子,手持竹篙笑盈盈地接了来宾向湖中琼台而去。若非晓得本身是身在京都,怕是要觉得到了江南之地了。
窦大娘子着人来请沈安青一道去周国公府时,二娘子已经在车上了,固然不知为何老夫人已经命她禁足,却还肯放了她去周国公府赴宴,沈安青还是笑盈盈道:“二娘子。”
窦大娘子笑着应了,三人随那女子向府里行去,到另一处门上,倒是几个身着胡服金发碧眼的素净胡姬躬身迎住她们三人,先前的年青女子已悄悄退下。
琼台是内湖正中一处二层楼阁,临水的一层四周皆通,只得数根合抱高大的清漆立柱,设下诸多食案坐席,中心处是高台地点,铺着大红团花波斯地毡。早有很多来宾已到,正三三两两坐着谈笑,身边立着明**人的胡姬谨慎地替他们斟酒奉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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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青低低声问窦大娘子:“这些不知是国公府甚么人,不似平常侍婢?”
窦大娘子瞧了瞧:“如何不见芳娘她们?”
睐娘快步过来拉着青娘的手,向窦家两位娘子笑道:“可算来了,我来了好一会了,不见你们过来,非常无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