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青内心微微松一些,欠身道:“谢殿下恩情。”却仍不敢掉以轻心,打起十二分精力应对着。
许皇后点头道:“说的是,沈娘子不必如此拘束,待下一回宫中打猎便召你同去。”
许皇后渐渐直起家子来,抚了抚鬓角,慵懒隧道:“是本宫召了她出去发言的。”
许皇后笑着道:“娘子过谦,本日一见,娘子公然是面貌出众,又是应对安闲得体,实在名不虚传。却不知娘子芳华多少?”
div lign="ener">
窦老夫人与大夫人原觉得是贤人召见,先前并不敢多问女史,只觉得是长公主的意义,谁料竟然是许后召见沈安青,一时愣住了,好半天赋回过神,也不好多话,只是神采很有几分不虞。
沈安青应着,目光倒是悄悄扫过跟前殿阁,高翘檐角上悬着厚朴的铜铃,一阶阶雕花丹陛中转高高在上的大殿。
那女史很快去而复返:“殿下召你陛见,随婢出来。”
“是,奴爷娘双亡,这才自楚州进京寄身窦府中。”沈安青一一答道。
“娘子可在房中?”配房别传来问话声。
进了丹凤门,太长街,两侧殿堂矗立,巍峨古朴,四下里宫婢内侍来往不断,好一派皇家气度。沈安青不敢多言多看,只是强压着心头不安,低头随那女史向前行去。
跪着听诏的沈安青也愣住了,她心机飞转,这此中究竟是因为许后晓得了嘉生长公主欲要将本身送入宫中,还是因为康乐工设法而至,她一时也想不到,只能恭祭奠倒:“奴领诏。”
许皇后有几分感慨之意:“不幸你小小年纪,便遭遇此等变故,实在叫人怜之叹之。”她旋即又笑了起来:“看你年事与江都相差无几,只是性子倒是沉稳很多,不知你昔日有何爱好消遣,待以后如有宴乐也好召你入宫来。”
宫车轻巧缓慢地奔驰在天街上,到朱雀门前稍停半晌,便径直进了皇城,直到丹凤门才停下来,女史向沈安青看了一眼:“娘子请随婢去含凉殿。”
信安公主有些不解隧道:“好端端地召了她来何为,莫不是阿娘也要尝尝她的茶艺?”
窦老夫人沉着脸看了看那女史,又盯着沈安青好一会,冷冷道:“罢了,不必多说,娘子既然奉诏,便带青娘去就是。”大夫人这才有几分不甘心肠住了口,紧抿着唇盯着女史与沈安青。
大殿中织金丹凤帷幔重重,正中金漆螺钿紫檀胡床上半倚半坐着一名身着洒线绣蹙金凤冰丝广袖裳裙,高髻上十二翅丹凤正钗缀着明晃晃的流苏的中年妇人,一双妙目正盈盈望着出去的沈安青,嘴边噙着一丝含笑。
女史冷哼一声,向沈安青道:“既然已领诏,便快些随婢进宫去吧,莫叫殿下久候了。”
沈安青欠身道:“奴年事十五。”
沈安青就着迎上来的宫婢之部下了车马,抬眼之时,才瞥见满眼青瓦朱墙,雕梁画栋,巍巍矗立而立的门楼上金漆匾额题写着“丹凤门”三字,门楼前立稀有位持戟仗剑的金甲兵士,而门楼那一边楼阁林立,殿堂错落,好不严肃富丽。
大夫人有几分急了,沈安青本来曲直江会后便要送与宫中之人,现在却被许后召见,只怕此中难保没有甚么原因,她忙忙道:“还请娘子稍等一等,不知殿下如何会要召见青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