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娘,前一日我与你说的话,你可逗想明白了?”马车上,老夫人淡淡开口道。
二夫人身边倒是并未带侍婢,只要一身竹青色襦裙素着头脸的绿翘低头跟从着,明显是成心要使唤绿翘了。她见了沈安青只感觉刺眼,便理也不睬,只是向大夫人道:“阿娘如何还未曾出来?再担搁一会子,只怕去芳林苑的路都要叫各府的马车围堵上了,岂不是要迟误了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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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听了有几分不安闲,二郎与老夫人说话她却不晓得,天然是因着二郎不待见她,凡事也未曾与她筹议过,只得强笑道:“是了,我竟然忘了这个,一准是有话要说才会担搁了。”
沈安青低声应了,内心倒是难掩激愤,前一日自宫中回府,许皇后叮咛人犒赏了衣料金饰送到府中,窦老夫人便唤了她到内堂,软硬兼施,挑了然要把她送宫中之事,叫她审时度势,莫要被面前些许微薄小利所蒙蔽,须知她身在窦府,即使是外间和宫中也都视她为窦府之人,如果不肯服从叮咛,只好将她送与二夫人管束。这个管束的意义,沈安青岂能不知,她只能临时承诺,至于以后的筹算只能再想体例。
“娘子,婢子奉大夫人之命来与你送簪花。”外边一个侍婢恭敬隧道。
大娘子本日打扮与平常大为分歧,一身绛红并领大袖通花罗衫,八幅织金石榴裙,交心髻上簪着一朵含苞待放的朱红玉美人,一双娇媚的剪水双瞳半垂着,害羞带怯,看来是着意打扮过了。窦二娘子一身鹅黄窄袖胡服,束着革带登乌皮织花靴,只是头上挽着倭堕髻,簪着一朵巨大盛放的凤丹紫,那鲜艳的牡丹花叫人移不开眼去。
沈安青笑着道:“无妨,这与我身上的衣裙倒是极其相衬,便要这朵就是。”那侍婢没法,只得上前替沈安青簪在髻上,这才辞职下去。
大夫人却不睬会这个,从侍婢捧来的盘中挑了一朵巨大嫣红的牡丹红替绿翘簪上,退了一步细细瞧了,笑道:“这便瞧着安妥了,这花儿唤作俊艳红,与你簪上最是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