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门外,崔奕上马,与宫车中的沈安青轻声道:“皇后殿下极其和蔼,你只需照端方谒见便可,无需担忧旁的。”末端有笑着道:“太子妃也在含凉殿。”
当初的襄王妃,现在的皇后朱氏面庞暖和,性子刻薄,见沈安青作礼,笑着点头:“好孩子,快起来坐下说话。”
沈安青点点头:“就是她,我瞧她奕棋郎只怕是情义深重,不肯罢休呢。”
赵瑛娘向沈安青挤了挤眼,低声道:“奕郎待你可好?”
她忽而笑了起来:“皇后殿下待你非常亲厚呢。”
沈安青这才明白过来,倒是愣愣道:“难怪你肯要惠娘进宫来,本来另有这原因。”
已经备好马车立在丹陛前,赵瑛娘拉着沈安青上了抢先的一架明黄金凤双架马车,咯咯笑道:“好个新妇子,要进宫都不想着让人知会我一声,还是我得了动静,自个儿厚着脸到殿下的含凉殿等着。”
赵瑛娘在旁轻声笑道:“备了青梅酒与小菜,殿下出来用一些吧。”
沈安青有些吃惊,朱后倒是并未发觉,笑着打量了一番沈安青:“自来听闻沈娘子丰度出众,风韵不凡,本日一见,公然是极好的,皇姐好福分。”
李晟笑望着她:“太子妃操心了,深知我意,一道出来坐下说话。”倒是瞧也未曾瞧过别人,径直进正殿去了。
本日是沈安青入宫谒见中宫皇后之礼,崔奕也是要入宫面圣伸谢圣恩的,他一起送到宫门前,这才上马去了太极殿。
惠娘此时倒是满脸忧色,不自禁起家殷殷望着殿外。赵瑛娘见她如此,神采淡了几分,叮咛她跟着出去驱逐。
赵瑛娘上前替他解开披风系带,笑着道:“殿下,青娘现在已是兰陵郡王妃了。”
沈安青舒了口气,却有些迷惑:“先前不是已是有了私交,如何会……”
赵瑛娘没好气地笑:“快别说我,说说你这新妇子。宣城长公主殿下待你如何?”
二人谈笑一起,到了东宫。
李晟一身杏黄团龙袍服,束明黄嵌玉带,器宇轩昂地翻身上马向正殿而来,赵瑛娘带着一世人拜下去:“殿下。”
一旁的女官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郡王尽管宽解,一准送了郡王妃安好无恙地回府去。”
沈安青听得如此,也是一叹:“这皇后倒也不是好做的。”她想了想,笑了起来:“幸亏瑛娘勇敢机灵,必定能一一措置了。”
“看你笑的这般欢乐,只怕与太子妃又是说了好一会话。”马车里崔奕看了看她,含笑道。
赵瑛娘笑着拉沈安青拜谢了,这才快步向殿外去,忽而想起来,转头淡淡道:“惠娘也一道归去吧。”
惠娘怯怯走到朱后跟前,拜下去:“妾辞职。”
“是,封了个太子良娣。”赵瑛娘提及惠娘来,不自发敛了脸上的笑容,语气也淡了几分,“每日随我一道来含凉殿拜见殿下。”
沈安青倒是想起崔二夫人那张大要和蔼实则凶险的嘴脸,另有那位对崔奕虎视眈眈的郑娘子,顿时泄了气:“你那里晓得,那位二夫人多么难应对,另有郑贤娘……”
赵瑛娘无法一叹:“非是我短长,只不过惠娘年幼,不晓得粉饰赋性,故而能等闲处理。如果碰上个短长的,只怕我要费很多心机呢。这还是东宫,如有一日入主中宫,只怕如许的事层出不穷,各式百般的女子,我又该如何一一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