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青内心沉甸甸地,轻声道:“恰是如此,只是不幸了绿翘。”
窦子邡轻声应着,这才跟着侍婢向房内走去。
窦府的人悄无声气地走了,只是沈安青在送何氏分开时,不轻不重说了一句:“如果绿翘伤好了,让她来长公主府见一见我,好歹服侍了我一场,这点子主仆情分还是有的。”何氏的心蓦地一沉,她晓得,自此绿翘不再是她能任打任骂的贱婢了,固然她不明白为何沈青娘肯开口帮绿翘。
婆媳二人面面相觑,沈安青扶了长公主起家,正要出去,却见一名女史快步出去,与长公主和沈安青见礼:“殿下、郡王妃安好。”
她有些心虚,看了一眼沈安青,只见沈安青目光灼灼望着她,仿佛看破她内心统统的奥妙。
何氏那里敢说是她鼓动窦昆脱手打绿翘的,因为绿翘顶了她一句嘴,想不到会打成这般模样,更是闹得人尽皆知,她有些心虚,倒是更加烦恼地喝道:“你是甚么身份也敢在我跟前呼呼喝喝,还不快些叫人走,更加反了天了!”
沈安青暴露一丝笑,望向他:“多亏奕郎赶返来,我太粗心了,未曾想到他会撞将过来。”她是被吓住了,被如同宿世每一夜的恶梦一样的景象给吓住了。
沈安青悄悄点头:“我也不知,或许因为我是无爷无娘的孤女,又是良家子,如果娶了我得了子嗣,今后便可讨个封荫。”
崔奕阴沉沉开口:“方才郎平清楚说是受击打而至,并非撞伤,如果二夫人还不肯明言,我只好请京兆府遣了人来查问。”
这个时候,宫中来人这般焦急,莫非是有甚么要紧之事?
郡王妃!莫非是沈青娘?她也在这里?窦子邡顿时神采一变,昂首看时,正见沈安青一身鹅黄半臂襦裙,微微含笑自房中走出,与崔奕道:“好了,人醒过来了,没有大碍了。”
窦子邡却并不急着走,只是定定望着何氏:“昆郎如何会脱手打伤了绿翘,伤的去了半条性命?还闹到宣城长公主府的庄子上来了?”
待看门的小童出来后,他才直起家子四周打量,这一处庄子风景极好,修建地也非常高雅,庄子的名字却叫青园。他不知为甚么,始终对阿谁青字如鲠在喉。
她正呆呆坐着,想着这些混乱的事情,崔奕排闼出去,见她如此轻声道:“但是被吓住了,方才你该叫金玲她们跟着你一起的,若不是我赶到,只怕那疯子真会伤到你。”他语气中尽是担忧。
绿翘微微转动眼睛,望着她,好久才低声道:“感谢郡王妃。”声音沙哑刺耳。
好轻易请了个郎中过来,过来房中瞧了绿翘,用草药敷住伤口,好轻易止住血,倒是道:“瞧这伤口,像是被重物击打出来的,固然血是止住了,但失血太多,毕竟是太损元气,怕是要疗养上好一阵子才行。”
窦府的马车来的极快,听闻窦昆打伤了绿翘,还留在宣城长公主府的庄子上,窦老夫人大发雷霆,赶紧让窦子邡带了马车和仆妇赶了过来。
沈安青在他怀里,悄悄道:“畴前在窦家,二夫人曾筹算将我许给窦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