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微微扬唇:“夫人公然聪明。”
竟被他一语道破,萧君绾皱眉:“夫君到底晓得多少?”
凌浩转过身,夕阳映红她含笑的侧脸,恰有一番似醉非醉的美。他伸手抚着她脸颊:“夫人清癯了。”
“举手之劳罢了。”
她摇了点头,紧抱住他,把头埋在他怀里,迷恋现在长久的相逢,接着又破涕为笑,想想现在已经很好了,起码她在燕国,在函都,就算不能每日相见,也好过相隔千里。
萧君绾看着凌浩的背影,步步走近,心中的惭愧越来越深。
她排闼入内,转眼就瞥见耳室里还放着那袭嫁衣。
问完又不给她抵赖的机遇,持续流连缠绵于唇舌间,讨要这一年来苦苦等候的利钱。一年的相思不容仓促宣泄,更不容华侈半晌工夫。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快步走去拥住他,紧贴在他后背。
她伸手抚过光亮如新的衣面,不经意间又润了眼眸,放弃统统的不镇静,唯余满心惭愧。
她走近,这喜服一向放在月华台,她已分开两年不足,衣面却一尘不染,不知浆洗熨烫过多少次。
除了这件喜服外,为她备好的衣裳都是新的,另有刚送来的几个锦盒里装着不计其数的金饰,无一不是人间珍品。
“不是树敌浩繁日子难过?”
可打动毕竟是打动,她沉下心来,便知他放不下江山,她也放不下仇恨。
他松开她,伸手抹去她残留的泪痕:“如何哭了?”
“无辜?覃铭苦心孤诣要置夫人于死地,此番只是小惩大诫。”
萧君绾一愣,那案子震惊全部祁国,数百官员受此连累,工部尚书引咎去官,工部现在离开东宫转投丰王,乃至祁国六部失衡,只是举手之劳?
“我……我如何晓得……”
萧君绾惊呆,望着凌浩愣了半天,他对她的统统竟了如指掌,就像隔着千里都能瞥见她普通。
“现在不但要让夫君等,还让夫君替我操心了。”
“急着返来是为何?”
萧君绾看着那些金饰赞叹,凌浩不会是为了她而把各国贡品里的金饰都留下来了吧……
“看看此类医书,甚好。”
心有灵犀,转眸对视,纵使不语,相望一瞬诉不纵情深。
她沉浸于现在的温存,一滴泪却悄悄划过脸颊滴落。
他昂首,额头相碰:“那夫人想要甚么样的场面?”
“那……水淹虎帐呢,是不是夫君的主张?”
萧君绾看着他莞尔一笑,她的夫君能在千里以外帮她出这口恶气,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明知故问,好不轻易见夫君一面,没想到倒是那的场合。”萧君绾轻言。他何曾对人这么客气过,何况还是对一个女子,没曾想竟是为了她而有求于人。
“这……这……医……医书上看的。”萧君绾垂下头支支吾吾,她总不能说她自幼在宫里长大,见惯了这等手腕吧。
“夫人无妨猜猜?”
风尘仆仆返来,经历刚才一过后,这身被当作侍女的打扮萧君绾已然看不惯,随后去往月华台换衣。
“小惩?”萧君绾微惊,这场祸端但是差点要了覃铭的命,若不是她出面,覃铭起码也会落得个圈禁的了局……
“是我以小民气度了君子腹,夫君大人不记小人过。”萧君绾靠在他肩头,撇撇嘴。
凌浩惑然看着她。
后宫那群女人还盼着捡景王府挑剩的呢,这岂不是断了人家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