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国如此,燕国又何尝不是。
“父皇,儿臣好想母亲。”
萧君绾微微惊奇,这些话她可向来没教过覃佑。
萧君绾步子仓促,一起上没闻声甚么风声,宫里出了事,一贯传得快,现在虽是风平浪静,但她还是放心不下。
萧君绾望着凤临宫的匾额,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泰宏帝简短的一句,却说得语重心长。萧君绾心下更加欢畅,泰宏帝肯念父子交谊,那覃佑封王离宫一事便多了一分希冀。
“拜见陛下。”
父子二人是何时来的,萧君绾不知,凤临宫的殿门开启时,已近傍晚,天涯朝霞甚美。
“那殿下是真的体贴陛下吗?”
“凤临宫?”萧君绾自言自语,娥眉皱得愈发紧了,泰宏帝这变态的行动到底是何意?
覃佑摇了点头:“没有人教。”
“蜜斯,陛下派人来传殿下去万盛宫。”
丹阳宫的人克日和太病院来往甚密,而淑贵妃并未抱恙,也未曾让太医开过方剂,淑贵妃意欲何为,萧君绾心知肚明。
萧君绾未曾走过燕宫凤台的路,但她轻眼目睹过江芷是如安在这条不归路上丢失了心智,目睹了江家的颠覆。再者当年的燕太后不也是为了保住皇后之位而不择手腕吗?
厥后她才晓得,那日是冯皇后的生辰,因淑贵妃掌管后宫多年,这宫里从无人敢提起要祭奠已故的皇后,而泰宏帝也默不出声,或许是顾及淑贵妃的设法,或许是不肯被祭奠勾起与亡妻的旧忆。
柳妃已在妃位,如果生下皇子,便是贵妃无疑,柳妃年青貌美,论争宠,淑贵妃韶华已逝,底子不是柳妃的敌手。
自打萧君绾来了毓宁宫,这还是覃佑第一次单独面对泰宏帝。萧君绾猜不到泰宏帝此举的企图,既然覃佑已经去了,萧君绾又如何坐得住,她仓猝又往万盛宫赶去。
这凤台,多少女子为了它尔虞我诈,畴前淑贵妃和冯皇后较量,淑贵妃输了,现在又和柳妃争夺,可见淑贵妃从未放弃过入主中宫的机遇。
内监和宫女等待在凤临宫殿侧,萧君绾站在门前,不知该以甚么借口出来。
萧君绾走出院中,四下看了一眼,不见覃佑人影,问道:“殿下呢?”
“四殿下随陛下去凤临宫了。”
“好好照顾殿下。”
凤临宫坐落在万盛宫以后,处后宫正中,宫前广场极其宽广,时不时有抬着妃嫔的步撵从广场上走过,而嫔妃多数远远地望一眼,便各自嗟叹,又心有不甘。
覃佑欣喜:“绾绾你如何来了。”
凤临宫,还是畴前的那副模样,她回到隋安至今,这凤临宫还是头一次再见。
后宫的女子,成王败寇。
“父皇。”覃佑站在门前喊道。
待泰宏帝走远,萧君绾方才问道:“这些话,是谁教殿下的?”
多少女子盼着飞上枝头当凤凰,又有多少女子飞上枝头却摔得粉身碎骨。
萧君绾回到毓宁宫,见红菱和紫英坐在院子里,二人面露焦心之色。
萧君绾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问守门的内监道:“四殿下在内里吗?”
“让殿下去万盛宫?”
萧君绾心下各式陈杂,血浓于水,骨肉亲情又有谁教得会,覃佑现在还能体贴本身的父亲,而她呢,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泰宏帝停下了脚步,转过身。
畴前冯皇后会在凤临宫里召见诰命夫人,母亲和冯皇后走得近,她也是凤临宫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