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黄家,覃九寒还在收伞,沈蓁蓁已经一阵风似的跑了上去,边拍门边焦心喊人,“有人在吗?”
李大娘一回想,还真是,她一进门,就被那丫头的模样晃花了眼,帮衬着看她了。
她也不吞吞吐吐表示,干脆把话直说了,“莫说别处,你家里头不就有一个?那模样长的,别说男人了,便是我一个老太婆也忍不住多瞅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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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覃九寒最早沉着下来, 叮咛阿兄抱嫂子回房歇息, 本身筹算往黄家去喊大夫过来看一看。
待过了这个年,她也该同蓁蓁透透口风了。
回屋子后,第一件事便是去亡妻的牌位前,取了三支香,一边拿火折子扑灭,一边同亡妻絮干脆叨,“阿慈,你可要保佑我们执儿娶个称心快意的媳妇儿,生几个大胖儿子。那我就是立即去陪你,也没得担忧甚么了……”
一进门,李大娘便教唆儿子把东西放好,然后就把闺女拉进房间,一样样一件件细细叮嘱起来。
领返来也就罢了,初时还说要寻个夫君嫁出去,现在倒是自个儿护上了,就如护着小鸡崽似的,连躲懒不出门都要管着。
沈蓁蓁来不及思考,直接上手去拉黄执的袖子,想拉他出门,小脸不知是冷还是怕,白得仿佛能瞥见淡青彷如细丝的血管,“丽娘姐姐不舒畅,你能去看看嘛?”
李大娘才乐呵呵鼓掌,“对!就是郎才女貌,天上月老系的红绳。”
说着,把手里的草药递给身边的覃九寒,然后朝身后红着鼻尖的小女人一笑,“这回的药,沈女人临时吃着。下回必然不那么苦了。”
沈蓁蓁也昂首应和,“对啊对啊,就是有点苦。”说着还吐吐舌头,表示真的很苦。
另一边,黄执跟着覃九寒到了覃家,便当即给卧在床上的李丽娘评脉。
李大娘瞧闺女满脸红光的,方才半子态度也殷勤得很,才放了一半心,接着又忍不住替丽娘担忧起来,“闺女儿,娘和你说啊,女人家有身了是大事,但你该重视的还是不能忘,可别让旁人钻了空子。半子现在有闲钱了,盯着的人多着呢!”
“那女人你瞅见了吧?做婆婆的看着,对劲不对劲?我是对劲的,人乖,技术也好,也晓得知恩图报……”
李大娘急了,闺女咋不开窍呢?
说罢,便要回身去取药箱。
黄执沉吟半晌,收回击,朝世人暴露个笑来,“不打紧,只是孕期害喜罢了。”
“丽娘总算熬出头了,你有孩子我就放心多了。你这一胎可得把稳喏,千万别像前次那样不把稳!有甚么事,就叮咛半子去做,可别本身瞎操心。”
目送三人远去,直到连小小的背影都看不见了,黄伯才笑眯眯回了屋子。
李大娘傻眼,紧接着,李丽娘又道,“再说了,您就光瞅见了蓁丫头模样好,就没瞅见我小叔子一向在中间盯着呢!”
李大娘有些不美意义,她也不是个坏的,就是担忧自家女人亏损,现在晓得了内幕,反而替蓁蓁提及了好话。
李丽娘心中非常附和,可不就是天赐良缘么!流浪的女人家那么多,也没见自家小叔子大发善心,个个都领回家来。
现在看媳妇儿白着脸坐在那, 人都吓傻了, 蹲在丽娘身边, 话都说不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