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九寒将手背在身后,行至沈蓁蓁背后,朝玉泉摆摆手,“你先出去吧。”玉泉略一游移,然后福身退了出去。
还未看到后事,覃九寒俄然面前一黑,再睁眼时,入眼是熟谙的青藤蔓枝的床顶罩。嫩绿的色彩,活泼的纹路,是蓁蓁亲名片的,说是他成日里看书,恐他伤了眼劳了神,特地做了让他睡前歇歇眼睛。
荣王年近三旬,当今圣上未即位前曾带兵打过南蛮,圣上即位后才被召回,说是王爷,更像是名军功赫赫的武将。他身姿矗立,不似普通皇族那般孱羸,反而有几分健硕,下巴处是一道疤痕,横贯直喉咙处。
覃九寒垂眸,此时,大抵是他和荣王还不甚熟谙的时候。他记得,宿世的时候,他压根没来过这处所才是,独一的几次,也是来这儿抓人。
大略是屋里人听到了动静, 传来了一声轻笑, “紫鹰,还不快请覃大人出去?”
公然,荣王见他一言不发,似是恍神了,便一叹,“覃大人,你别绷着个脸,女人都不敢服侍了。”说罢,号召着身边的女人去服侍覃九寒,却被覃九寒给直言拒了。
他身处走廊当中,拐了个弯, 便到了一处配房前。侍从还在扣问他的身材,覃九寒摆摆手让他放心。
沈蓁蓁将手中的篦子往打扮台上一放,起家靠近男人,踮脚替他理了理微微有些混乱的衣衿,才道,“如何了?”
覃九寒话音方落,就见面前小女人先是一愣,继而抿唇展颜,腮上两个酒窝盈盈的,似盛满了秋水普通动听。
门被小扣了几下,随即一行人被紫鹰带进屋子,是携着乐器的娇美女人,个个行走间若弱柳扶风,很快吸引了世人的目光。
一曲作罢,沈蓁蓁正筹算起家告别,却被荣王拦下了。荣王畴前是武将,身高八尺,面上又有道疤痕,世人皆不敢禁止,就连方才一道出去的主事也是如此,只能朝沈蓁蓁眨眼表示。
蓁蓁夙来对覃九寒没甚么防备,此时被盯着也不觉有甚么,反而被他的话安抚了,散着头发跟着他的行动坐下,抬头乖乖回他,“还没用膳,你呢,也没用吧?我喊玉泉去叫膳。”说罢,她斌喊玉泉出去,叮咛她去取些粥食过来。
紫鹰闻言又是一摆手,覃九寒游移不过一瞬,便顺从内心那股力量,跨过那门槛,由紫鹰服侍着掀帘子而进。行至跟前,覃九寒发觉屋内皆是他的“老熟人”,荣王,以及其他官员。
沈蓁蓁果然坐下了,又弹了几曲,她指尖略有些红肿,方才炙热目光落在她身上的荣王,大步像前一迈,攫住了沈蓁蓁的手,目光落在那红肿的指尖,有几分不忍,又带了几分调侃之意,“你这般柔滑,连弦都能伤你,我买你回府如何?也免得在此处受累。今后,这琵琶,弹给我一人听便好。”
他破了此案,今后便被荣王盯上了,三五不时的寻他上门喝酒。他夙来不喜烟花之地,对荣王的聘请大多是婉拒,极少的几次,也是在茶社酒坊等地。厥后,荣王便也摸透了他的性子,再请他的时候,便都要不在府中设席,要不在茶社酒坊。
荣王一见覃九寒,便开朗一笑,带的那疤痕也有些许的颤栗,“你本日如何想通了?常日里,如何请你,你都是矢口回绝的。”
面前的小女人素面朝天,未施粉黛的肌肤几近洁净得能瞥见藐小的绒毛,长如蝶翼的睫毛跟着说话的行动微微发颤,日光透过羽睫的裂缝,落在瞳眸里,有几分波光潋滟。覃九寒伸手攥住沈蓁蓁细细的腕子,触手便是细致的肌理,如梦中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