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环含泪委曲出去了,留下母女二人在屋内。陆夫人神采才好转了些许, 再次提点道,“我早和你说过了,下性命贱,你做主子的, 吵架由你。但动动脑筋, 面上总要过得去, 真让别人晓得,你随便吵架丫环,哪家夫人会要你做儿媳?”
蓁蓁有些不知说甚么,她哄孩子是手到擒来的事,真要说出个头头道道的,也不是她的刚强,只好另辟门路道,“方才阿淮出去时,夫人但是先扣问了阿淮的功课?”
方才还笑得和顺的白夫人也变了脸,同小阿淮如出一辙的严厉神采,也淡淡道,“起来吧,课业可做好了?”
她正要出声呵叱,蓁蓁便认当真真点点头,将玩偶放进阿冬的小肉手里,“阿冬说的也有事理。不过不是因为阿冬是白家的小少爷,是因为阿冬灵巧知礼,姐姐见了喜好,才想奉迎阿冬。以是,阿夏季后也要这般知礼懂事,就会有更多人喜好阿冬了。”
小团子有些内疚,红扑扑小脸,正踌躇不决,阿淮哈腰吃力抱起弟弟,登登登来到蓁蓁面前,小大人似的给两人先容。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半晌,蓁蓁正端着茶水抿了一口,抽暇想着覃九寒那头可还顺利,就听白夫人游移不决道,“mm……”
小小的人儿,走路还一晃一晃的,正端庄经施礼存候的模样,看了便感觉非常风趣。
阿淮抿抿唇,严厉伸手朝他的贴身小厮号召,然后那小厮便捧了个盒子上来。
母子俩正严厉扳谈,看那模样倒不像母子,更像师生普通。门帘又被翻开,出去个奴婢打扮的女子,怀里还抱了个梳着两个小啾啾的娃娃,娃娃一进门,便扯着嗓子喊,“阿兄!阿兄啊!”
说着,见小姑子神采略有些严峻,还边遴选了几件金饰,边安抚道,“你别担忧,白家不是不讲端方的人家。有些人道,没端方才舒心。要我说,有端方比没端方好,大家都遵循尊卑高低,就没那些子欺上瞒下的事了。你是去做客的,白夫人定然不会没眼色的。”
听闻动静的柳少夫人惊奇之余,便吃紧忙忙开端给蓁蓁做功课了,把白家给好好先容了一遍。
这时候,门帘被翻开,前头走出去个小公子,模样精美又姣美,穿戴身竹青色的袍子,小脸圆圆的,上来便欣喜喊道,“蓁蓁姐姐。”
见状,蓁蓁忙拦了一下,提示白夫人,“夫人,阿淮和阿冬都在学功课,您送的多了,他们也用不了,反而华侈了。更何况,这般显得有些过于决计了。”
她话音刚落,陆巧就扑进她的怀里,抽抽泣噎道,“娘,女儿如何办啊?您让我做才女,我就做才女。您让我拉拢那些小官之女,我也听您的。但是,那些夫人眼里,就是没有我!”
院里点了烛火,陆夫人排闼而入的时候, 陆巧正将茶杯往小丫环身上丢, 汤汤水水的,洒了那小丫环一身。
白家原是儒学世家,即便是退隐十来年了,也还是是桃李满天下的那种人家,不能说是一呼百应,也算得上是读书人推许的世家之一了。再说这白仁水,也就是阿淮的爹爹,是白家现任的家主,正端庄经的嫡宗子,又生得温文尔雅,行事也很有章法,风采翩翩的。若不是当年在故乡便定了亲结婚,指不定又是都城被浩繁夫人紧盯的半子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