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及回到第一题时,又堕入了方才的迷惑中,眼看着沙漏内的沙子飞速下漏,有些脾气暴躁的,已然顾不上思虑那么多,干脆就遵循方才的思路,对这恶妇之举停止痛批,然后鼓吹时下的三从四德的伦理。
一甲三人已定,二甲四十五名也略看了几眼,至于背面的三甲名额,梁帝倒是连看都没看了。
殿试, 虽说是当今圣上主事,但圣上朱紫事忙, 如何能陪着一群连官职都无的举子, 还一陪就是数个时候。
殿试成果公布后,一甲三人殿试的策论也随之公开,供全天下读书人拜读。而引发颤动的,却不是白家嫡宗子的那篇“帝王之临驭宇内,立纪纲,驰法度”,倒是探花郎的文章。
另一些则想的深远些,殿试岂是儿戏之举,真要那般遵循字面意义来,就难逃窠臼。他们把视野放远了些,从后宅中跳了出来,以家宅喻宦海,这般写倒是比前面的举子多了几分深意,但又过于生搬硬套了些。
梁朝读书人, 对科举一事有非常的名誉感,即便凭着科举入仕只能做个芝麻官, 但进士出身的官员,哪怕官小些,也向来自夸出身正统,嘴上不说, 但内心是瞧不起那些世袭勋贵的。这大抵就是一种莫名的优胜感。
一进入偏殿,聂凌便四周找了半晌,然后就直奔覃九寒来了,他倒是心态很好,还乐呵呵道,“远之,这殿试的试题,但是差点让我挠破脑袋!我等不算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也算得上是略有文采了,成果在个妇道人家上栽了跟头,可见还是不能小瞧女子!”
“覃贤弟。”白仁水率先打号召,然后道,“贤弟这回但是成竹在胸。方才在殿内,我瞧着贤弟但是挥洒自如。”
白仁水是这回会试的会元,同时也是这一次殿试状元人选的大热点。其一,他的确文采斐然,百年世家的秘闻和熏陶,不是豪门后辈能比的。其二么……
但分歧于对世袭勋贵的不屑, 举子们对于圣上, 又是另一种截然分歧的态度,几近能够说是推许至极,乃至有些“夜夜思君、寤寐思服”的意味在里头。受了儒学和汗青的影响, 读书人的明君情结, 是很重的。
至于四皇子,那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天然没他甚么事。
保和殿内。
白仁水本就是状元的大热点,世人也故意机筹办,至于榜眼的那位,也是素有才名的儒士了,只是运道不大好,人到中年才中了进士。但当唱到探花乃锦州浮山覃九寒的时候,世人都心下迷惑,这是那里来的黑马,竟然爆了冷门。
而话题度颇高,已经成为京中热议的探花郎,倒是自那日出宫后,便闭门不出了。
殿外这长久的骚动,殿内倒是一无所知,直到申时末,小黄门锋利的嗓音穿透大殿,明示着三年一度的殿试落下序幕。
数百名举子被分拨到几个房间,只要包含覃九寒在内的前三十, 被安排在正殿内停止殿试。
保和殿内,很多看完题的举子皆是冥思苦想,不解其意,只好将第一题跳了畴昔,开端看第二题。
他正低声唏嘘着,耳朵尖的首级低声呵叱道,“少说朱紫的闲话。”
世人起家,此时殿内大半处所都被今科贡士占了,而胡宗和一众官员们,明显资格更老,却主动站在两边的角落里。
第二题中规中矩了很多,举子们纷繁奋笔疾书,洋洋洒洒便写好了一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