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出乎料想了,不想当年的一块无可救药的顽石,竟然真有成为璞玉的一天。呵!
岛上世人别致不已,群情纷繁。眨眼间小舟行到了荷花丛边,坐着的广袖水蓝深衣少女一抬双臂,抚上琴弦,一阵空灵醉人的音符泻出,岛上人渐渐静了下来。琴声不大,隔了这么远的间隔,又有湖水相称,本就清澈空灵的琴声愈显漂渺,好像九天仙乐。
明楚历1005年,六月中旬。
因为邻近傍晚,风雅了一天的名流们大多有些疲惫了,跳舞虽美,但在这群被养叼了胃口的贵族眼里不过尔尔,以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歌颂。有人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世人惊奇间,却见自荷叶间陆连续续飞出无数白翅粉蝶和各色蜻蜓,散开了都围着少女飞舞,久久不散。少女回眸轻笑,那弯弯的含了笑意的敞亮眸子,仿佛世上最甜美的泉眼普通,涓涓地不竭涌出清甜的甘泉,一溜儿地流进内心儿里。
当真是仙女?湖上的人不约而同在心底升起疑问,有人能跳出如此动听美好的跳舞?有人能凌波踏水?有人能让划子主动?竟真是仙女下凡!
鄢霁字昭铭,十六岁的他已初具芝兰玉树之姿,乌嵋山上的一年肄业更令他多了一份沉稳内敛的风采。鄢霁一笑,眯着眼望着划子消逝在视野当中,只留下一道划过的波纹摇摇地摆布荡开,“公然很特别,出乎料想啊。”
这天,湖心岛被骗真是一片莺歌燕舞,暖风熏人。小岛中间有一半高的台子,解语楼的女人献了舞从台子上走下来,神采有些不太都雅。
另一名着红色抹胸水红对襟襦裙的少女也站了起来,世人看不见,两个女孩儿相视一笑,明眸里是满满的鼓励与信赖。只是视野一对,深衣少女便垂下头去,用心操琴,而另一名少女——
少女的舞姿翾风回雪,翥凤翔鸾。清风徐来,连连缀绵的接天荷叶此起彼伏泛动开去,仿佛纷繁摇摆着在向她伏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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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子上两位少女朝世人悄悄一福身,划子荡悠悠地独自向西驶去,划过绿树葱葱的湖心小岛,顺着蜿蜒的河道垂垂消逝在世人视野里。
因而这赏莲会也成了启城各大红楼一决高低的处所,由以四大红楼为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们个个是人比花娇,一颦一笑都勾着公子少爷们的魂儿,公开里使尽满身解数,以争大出风头,闯红名声。
“醉蝶羞花,公然是天之绝色呐!鄢老四,你掌理红袖楼,观之如何?”小亭上的金昱“啪”地翻开扇子,风骚地在胸前摇着。
“噫!”有人晃头叹道:“公然是天上仙子,远非我等凡人所见所闻。不枉本日一来,不枉当代一遭!”
她于净水绿荷间翩翩起舞,轻巧的身姿在碧绿的荷叶间穿越,忽高忽低,时隐时现。空灵的琴声起伏,长长的水袖甩出,彼苍绿叶间只余她一抹水红的靓丽的身影。
西湖上被炸出了四道一丈多高的水柱,乌黑的水花四溅,呼啦啦连成一帘水幕。水幕哗啦啦落下,一条轻舟从前面渐渐行来。
但是少女并未落水,竟然稳稳地浮在了水面之上,衣袂飘摇,裙角却未曾被湖水打湿。世人大奇,纷繁揉眼,倾身瞪目望去。
启城东郊有一片湖,唤作绿水湖。绿水湖颇大,比得上小半个皇宫,中间一条小径把湖分作东西两边,东湖里有片湖心小岛,绿树葱葱,名花彩蝶,幽径石亭,丘峦起伏,相映成趣。西湖里大半的湖面被接天的莲叶覆盖,此时已有或绽放,或含苞的荷花,红的,粉的,白的,争奇斗艳,煞是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