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柳树荫下的巷子上,见四下无人,杜嫣又问:“你跟我说实话,真的没事吗?”

红玉心知这是她不想接客找的借口,感喟一声,只道:“那就依了你。不过少爷交代的事,你可要经心办好。”前面这一句,红玉是靠近杜嫣耳边说的。

陈秀儿笑笑,道:“嫣娘,你放心吧。我们这行哪有不亏损不受委曲的?我就是内心不顺想找你哭一哭罢了,我自有处理的体例,总不能事事都依托着你的。”

红玉一听皱皱眉,劝道:“这怕是不当吧。摆布你比来也安逸,身子也养好了,倒是随便接几个・・・・・・来,你看这个,三司使曲大人请你陪宴,三百两谢仪呢。另有这个・・・・・・”

杜嫣接畴昔啪啪啪地几下翻完,顺手全数撂在妆台一旁,解下右耳上挂着巨大的红宝石掐金丝耳坠儿,说道:“全数推了。”

秀儿俄然奸刁地眨眨眼睛,问道:“嫣娘,你就没有甚么其他的要问了吗?”

“妈妈!”杜嫣解下另一只耳坠儿,打断她的话,“少爷不是还说,让我保养身子,不要安排的那么紧么?更何况平王府出了事儿,天晓得甚么时候就要变了天,这节骨眼儿上我们还是听少爷安排,别赶着上去找费事才是。我不去,他们能如何着?”

杜嫣见她无事也就放下心来。陈秀儿比她还小了半岁,看上去轻荏弱弱文文悄悄的,总感觉一不留意就会被欺负了去,但是如果当真那么轻易被欺负,就算有她的帮忙,秀儿也不成能成为红袖楼里年纪最小的女人。这么想着,杜嫣也感觉是本身多心了。

就在鄢霁出了书房的时候碰上了来找父亲的十一堂叔。

平王府世子杭荃嚎啕大哭:“夫人啊,我不幸的夫人,是哪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害了你呦!”

瞥见下一批舞姬陆连续续出去打扮,红玉开端撵人。

“其他的?甚么?”杜嫣一怔。

安国公府的姑爷痛哭流涕:“妹子哇,我薄命的妹子,是哪个黑心烂肺的混账杀了你呀!”

“呦!霁哥儿来了?来看你父亲?正巧,我前不久得了个老依海的东西,想着正要给你呢,你等我会儿,等我跟你父亲谈完了事情就跟我回府。哎,来吧,出去一起,多小我也好筹议。”

鄢霁笑着称是,施礼告别。鄢十一叔笑呵呵地眼睛一眯,回身大步走进书房。

鄢十一叔的祖父和鄢父的祖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鄢十一叔如本年过而立,时任盐铁司判官,与鄢父一样,都是整日里笑得一团和蔼,但与鄢父分歧的是,他的一头乌发黑亮。

杜嫣拍着秀儿的手背,安抚道:“好了秀儿,不怕,给我说,是哪个混蛋欺负你了,我带人把他给你打出去!”

杜嫣扒开珍珠帘子,一边脱下七彩的霓裳舞衣,一边走向她的妆台坐下卸妆。哗啦啦响的珠帘在水红锦纱上投下贱光溢彩的班驳的光影,讳饰了身后一浪高过一浪的喝采声。熏炉里燃着的浓浓的苏合香也遮不住氛围里满盈着的脂粉香气。

“没甚么,只是有点儿委曲罢了。妈妈不必担忧,倾尘晓得轻重的,找嫣娘哭一哭就好了。”陈秀儿没想到妈妈也在,一吐舌头,赶快擦干眼泪细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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