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霜如有所感，悄悄一叹，道：“真快啊，艾尼也有孩子了。”
鄢霁低声谩骂一句，鄢霜笑笑，提示道：“要封闭好动静，切莫摆荡了平江防地大将士的军心。”
“减员严峻？你他娘的前天赋征了两万新兵，半个月前才把西北投奔来的一万多人划给你们第二军，你奶奶的另有脸给老子说减员严峻？”
“这是？……”
“你让不让！”
风裳微微叹了口气，悄悄拍打着福灵的后背，“公主觉得呢？”
义兵、公主、杜氏，三方权势代表着的不相干系的三股力量，在这一天里，不约而同地把炮头同时对准了鄢氏！
杭慧又寒声反复一句。
没有外人，鄢霁也随便了些。把玉玺放在一边，坐在椅子上，他揉揉眉头，叹道：“本觉得上朝前还能小睡半晌，没想到福灵又整出来这一出，唉！”
“天涯那边无芳草，我劝你看看活人罢……”
鄢霁把手指放在面前，只见苗条白净的手指上蹭了一抹鲜红的朱砂色，“玉玺用过印！”
“第六军那帮神策的癞子也忒欺负人！……”
“罢了，”鄢霜劝道，“逝者已矣，都是各自的命。”
运气弄人，杭慧悄悄闭上眼睛，把眼底的湿涩关进眼底。她是公主，只是公主，大宁的慧长公主……
风裳晃着杭慧，对上她一双浮泛无神的眼睛，风裳莫名感觉心惊胆凉。多活泼烂漫的公主啊，皇家……唉！
未几时便围了几层百姓。
“我第全军追击神策军残部，没有马队你叫我们掂着两条腿去追神策四条腿的战马吗！”
“鄢氏乱政，大宁江山危矣！”
鄢霁一默，摇点头，否定道：“不是，被我逼死了。”
“慧大长公主，统领有令，宫禁期间，任何人不得私行离宫！”
七皇弟比她还小半岁……
“皇兄驾崩，鄢氏佞贼秘不发丧，令皇兄如何瞑目！令我大宁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如何放心！”
“或许吧。”鄢霁点点头，“我派罗乃把礼品带去了。顺道也让他看看他大外甥。”
“这倒不必，”鄢霁轻笑，“慧大长公主探视太上皇，兄妹情深，微臣如何会干与。只是，”鄢霁话锋一转，眼睛微眯，“公主如果从陛下寝宫里带出了甚么东西，还是交予微臣查验一番为好。”
“你让不让？”
“唉！”鄢霜一叹，慢声道，“总要尽早筹办着些。你若真的有了中意的，奉告我。趁着现在姐姐还能帮你运作一二，如果今后……唉，我是真怕你走了我的老路……”
那一夜灵慧宫里血流成河，鲜血感化了院落里的蔷薇花藤。待次日傍晚之时血迹干枯，冷冽的风下，就像是一朵朵在暮色下颤抖着怒放的玄色蔷薇，凄美断交。
“终究到手了，”鄢霜温温轻柔地看着轻叹，“他藏得也够严实的，搜了几次也没找到。去把敔儿即位的圣旨换返来吧，另有讨逆的圣旨……”鄢霜说着却见鄢霁面色俄然一变，心跳不由漏了一拍，“如何了？”
“你让不让！”
“你让不让！”
“快，拿剪刀来……”
“呼啦”一声，大风把窗户重重吹开，窗棂开开合合，哐当哐本地收回可骇的声音，在地上拉出鬼怪的触手一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