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还多谢袁叔相告,呵!”不待袁沛说话,杭离嘴角一弯,眼瞳乌黑如墨,冷冷地大笑一声。放开袁沛,回身大步流星迈向书房。
“三公子,您的院子已经清算好了。”胡安走来,躬身一礼,禀报导。
长长地叹声气,杭离昂首,只见一轮红日缓缓坠落,落在掩映着的沉沉的天井深处。黑青的屋檐重堆叠叠,落下的深深长长的影子,仿佛一道叠一道、一层堆一层地压在了心上,分外沉闷。
“二公子!”袁沛气喘吁吁地找到杭震,喘着粗气禀报导,“三公子返来了!”
“不了,小的在中间服侍着。”魏小五点头回绝的干脆。
“父王,孩儿来迟了,请父亲惩罚。”杭离推开门,对着高坐的岭南王恭恭敬敬地一拜,悔怨地请罪。
两人走进府中,便有小厮跑向老王爷和杭震禀报。
岭南王笑着指着杭震,声音里带着不加粉饰的高兴:“这回你可没全猜对。不但是我们岭南的沉香,还是大师的手笔,你三弟此次,真是办了件标致事!”
书房很大,点着上好的岭南沉香,桌椅书架皆是黑檀木料,窗户开得却有些小,显得屋子里有种庄严沉重的的感受。
杭离从两边看去,只觉天井深深,暗影重重。他长舒一口气,点头道:“终究到了。”
杭离闻声,面色一喜,起家快步迎了上去,欣喜道:“二哥!”
“······起码现在杭震已经折出来了······”
“是,孩儿记得。”
“是木雕。”杭离跟在杭震前面走向书桌,淡声答道。
“起来吧。让父王看看,你带来了甚么?”
杭离俄然昂首一笑,大步走下台阶,朗声问道:“府里太闷,我想出去转转,想来二哥,能包管本公子的安然吧?”
袁沛愣愣地看着杭离健拔的背影,只觉一阵寒意满上心头,暗道不好,低头快步寻杭震去了。
“哦?”杭离眸色一深,淡淡的不辨喜怒的声音拉长,一个音卷着调子在袁沛耳边绕了几绕。
······
“嗯,我晓得。”杭震点头,顺手抓起一把鱼食投入水池中,引得一片彩鲤争抢。彩鲤是上好的种类,条条都有半尺多长,鳞片鲜红,仿佛宝贵的血玉。浮在碧青的水里,碧水映着白石雕栏,分外都雅。
袁沛内心一紧,“格登”一下直觉不妙,仿佛不对······
“咦?杭大,倒是巧了,你也在?”
袁沛一愣,从速迎了上去行了一礼,杭离虚扶他一把,笑道:“袁叔,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多礼?”
······
······
恢律律地两声长长的马嘶响起,两匹高头大马蓦地人立而起,稳稳愣住。杭离把马缰在手上一挽,昂首只见蓝天朗日下,镌着“岭南杭府”四个金灿灿大字的乌黑匾额在阳光下烨烨生辉。
“回三公子,都城乃天子脚下,治安向来是很好的。”
日渐西斜,天涯有浅淡的橘黄的亮色。
两兄弟亲热地抱在一起,杭震笑道:“哈,三弟,大半年不见,你又长高了!”
杭离要了一壶酒并两碟小菜,本身斟了一杯酒,昂首瞥见魏小五站在一旁,号召道:“你站着干甚么?坐下吧,我们喝两杯。”
“唉?”袁沛仿佛很惊奇,一挑眉,显出眼角几道皱纹,“你还问我?何家初六的丧事,王爷叫你早些把贺礼送来,你却拖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