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爷挂记,想到我们姐妹能得老爷挂念,也不感觉委曲了。”客气话信手拈来呗。杜嫣心底暗嘲,低头柔声道。

苏老爷一喜,心说有端倪!急道:“好孩子,你想到了甚么?快给我说说。”

被人阿谀天然舒爽,但见杜嫣没如他设想的那样顺着他的话大吐苦水,苏老爷干笑两声,只好把话挑的更明白些:“嫣娘,别怕,没干系,给我说说,你在红袖楼里,都做些甚么呀?”

“都是一家人,谢甚么!”苏老爷见杜嫣如此识相,笑得更加慈爱,“听你姐姐说你在红袖楼里吃了很多苦,好孩子,你受委曲了・・・・・・”

苏老爷佳耦二人端坐在堂上,明显等待杜嫣多时。苏老爷年逾五十,头发半白,眉尾下垂,眼睛半眯,仿佛一副随时都能睡着的模样。苏大夫人与杜嫣印象里的并无多大不同,只是脸上的皱纹多了几条,手上挂着一串念珠,一声一声念叨着佛号。

“这・・・・・・”抹着眼泪的杜嫣手上俄然一顿,仿佛有些踌躇。

“诶,这又是做甚么!”苏老爷招手,表示中间服侍的侍女把杜嫣搀起来,慈爱道,“好孩子你曲解了,我天然是信赖你的品德的,如何会是阿谁意义。我是说,是说・・・・・・”苏老爷思忖了一下用词,“你有没有传闻过你们楼里有‘名谱’之人?”

“嗯。”大夫人微微一点头,合上眼皮,持续念佛号。

耐不住苏老爷再三催促,杜嫣终究踌躇着开口:“之前跟着妈妈的时候倒是听妈妈跟我可惜过一回・・・・・・”

他就说嘛,被鄢霁红玉当宝贝捧着的女人如何会甚么都不晓得。没有点能制住鄢家的东西,她捅出那么大篓子以后,还能令鄢霁放人?

鄢霁体味她,通过此次“他杀”之过后更加体味她,她的原则,宁死也不肯违背的,比如不会出售身材,比如不会出售鄢家。不然他也不会放了她自在。

“甚么?”

苏老爷较着对这个答案不对劲,不悦地皱眉,“别的呢?我见鄢四少爷仿佛对你不普通,平王世子金小公子他们与你走的也近,有没有・・・・・・嗯?”

老狐狸的尾巴藏不住了呀,如果无人,杜嫣只想舒畅地伸个懒腰,不消和斗法的日子,真真是舒心呐!

杜嫣想着,面色却更加迷惑无辜,两把小扇子一样稠密的睫毛一闪,仿佛俄然明白了苏老爷的意义,“腾”的一下红了脸颊,仓猝站起来跪下,辩白道:“老爷夫人明鉴!杜嫣固然身在风尘,却也晓得甚么是礼义廉耻,如何会,如何会・・・・・・再者如果如此,杜嫣又如何会誓死不从・・・・・・老爷夫人如此・・・・・・杜嫣・・・・・・”杜嫣说着,一副泫然欲泣泣不成声的模样。

最后,谅解我这迟来的题外话吧。

------题外话------

杜嫣低头福身谢过,规端方矩地侧坐在了苏夫人下首的椅子上,低头不语。

“嫣娘呀,你姐姐是这么叫你的吧?”又是苏老爷驯良可亲的声音,杜嫣却听出了一丝犹疑谨慎地意味。

示好?拉拢?套近乎?杜嫣不以为本身一个姨娘的mm,哪怕顶着“县令遗孤”的身份,值得曾经南派里四大师族之一的苏家上心,除非・・・・・・眸光一闪,杜嫣内心有了计算,面上却暴露几分感激之色:“多谢老爷。杜嫣不懂事,落得现在境地,多谢老爷夫人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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