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柏年忙道:“过年气候冷,祖父有些懒怠动,让门上一概回绝了外客,但是雷大人不是普通人,想是门上忽视了,怠慢了大人,误了大人的差事,等我归去惩罚他们。”
双林道:“都陈年旧事了,那里就值得这么一再提的。”裴柏年笑道:“不过是借着感激的幌子,和陛下身边得用的人搭搭线罢了,你我天然心照,不提这些,我那边是真有些好东西要给你,前些日子传闻你养病,怕奉上门被拒了,现在见了你说上话,迟些日子我让人送畴昔你外宅那边,你可莫要推了。”
双林点头笑道:“真真儿的是李二误我,骗我说就几个交好的人暗里小聚,现在看来,竟是陛下跟前当红的人家都一网打尽了,我是上了他的大当了。”
裴柏年含笑又和雷恺应酬了几句,雷恺好不轻易才和裴家牵上线,心对劲足,看裴柏年该当是和双林有话说,才拱手和李一默酬酢着分开,去和其别人应酬,裴柏年拉了双林的手到一旁坐下,给他斟了酒笑道:“现在我不在宫里当值,要见你一面可不轻易,虽说内官不能交友外臣,但你也莫要谨慎过甚了,祖父之前交代了,叫我有空和你多多称谢,你现在但是个香饽饽了,前次你救下来的另有卢阳伯的孙子李笙,此次也跟了陛下去平叛,封了千户,前些日子也一向和我探听想见见你。”
双林听他的意义已明白,当时撤藩之时,藩地将领官员一样面对着人生的严峻挑选,或者拥立之功世代繁华,或者成为叛军百口毁灭九族诛灭,不管如何,大多数人是有些首鼠两端的,这也是当时楚昭担着庞大压力的启事,他当时如果反了,部下这批人到底谁会跟着他,谁不会,不肯定身分太大,虽自有手腕赛过,但是不免主臣之间一点踌躇都会埋下后患。固然最后楚昭挑选了奉诏撤藩,内心却何尝不会对藩地里一贯倚重的将领官员们,有个分数,而雷恺这宦海老油子一贯明哲保身的,当时多数态度不如其他如洛文镜、何宗瑜这些人明朗果断,乃至于现在固然得楚昭重用,却到底分了层次,不得不再抛出严峻砝码来求得天子的恩宠,既然要求尚公主,那些不成器的孩子天然不能提,而雷恺现在最有出息的两个儿子,雷云已娶了妙妙,雷缙一向待价而沽,身有军功,却到底不如雷云有前程,他这是决定舍弃大儿子的出息,求个忠心和繁华悠长了,毕竟嘉善长公主在楚昭眼里,那可不是普通职位。
双林道:“雷大人也是宦海沉浮多年了,旁人家求尚公主,大多是为嫡季子次子求娶,如何大人倒让嫡宗子求娶?你莫非不知尚了公主,这宦途上也就这般了吗?公主的景象你也晓得……做不了长门长媳,支应门庭的,贵公子这时候都还没订婚,可知大人对他希冀定是很深,如何现在反做此决定,我实不知大人如何这般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