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林想了想,恰好趁着为太子办差这名头领了令牌出宫,去找了肖冈。
肖冈前些天刚接了趟镖返来,看到双林出来非常欢畅,抱了他笑道:“好些天没见着你了,东宫那边这么忙吗?”
他提了笔怔怔看了一会儿,俄然落笔写了几句:“情沉抑而不达兮,又蔽而莫之白也。心郁邑余侘傺兮,又莫察余当中情。固烦言不成结而诒兮,愿陈志而无路。退寂静而莫余知兮,进号呼又莫吾闻。”
双林识得这是屈原的九章的《惜诵》,倒是自感受谗被疏一事,楚昭这时候写这几句,却不知为何了,莫非是朝上又有事?这是又被元狩帝叱骂了?但这几日不是非常顺利么?
到了太子寝殿,楚昭仍然是战役常一样在写字,双林轻手重脚走畴昔看看茶水,却看到楚昭正提着笔怔怔看着纸发楞,双林悄悄拿了茶杯,看里头茶水一动未动,却已凉了,茶杯悄悄磕碰在碟沿上,楚昭仿佛被惊醒了一番,转眼看了看他,又淡然转回桌面上,点头写字,双林便去将茶换了一杯来放好,却看到楚昭信笔将刚写好的字又都给涂了,扔在了纸篓里。
病好了就接了个不痛不痒的差使,王皇后不思饮食,这是芥蒂,也不是双林就能就能办好的,宫里那么多御厨都没体例,估计楚昭也并不抱很大但愿,不过是极力而为罢了。
双林也不好说甚么,只好安抚他道:“殿下也不必过分忧心了,陛下贤明,自是一向信重殿下的,现在殿下环境大好,实不必过于忧心了。”实在那日瑞王福王所说的话,也有事理,元狩帝如果对这个太子绝望,那里还会委以重担,多方熬炼。不过现在他是一个字不敢提那日他们在山洞撞见的事。
楚昭垂下睫毛,久久今后才说了句话:“不快意事常□□,可与言者无二三。”
双林道:“东宫、亲王府、皇子府给陛下、太后、皇后敬献饮食以表孝心很普通的,天然是先在府里试吃过无碍了,才敢进上的。”
肖冈哭笑不得道:“端庄做镖局买卖的,倒要夹起私活来了。”双林道:“这本也是人之常情,再说他既然和你称兄道弟的,想必不会和你计算。”
肖冈一怔,看向双林,双林一贯于商机上极其敏感,天然点他道:“谁不晓得云贵一代药好,田七三七红花都是极可贵的,但是这类赢利买卖大多是各高门把持,又兼着山高路远运送费事税高风险大,现在既是借了他洛家的东风,天然我们也先囤上些,只不在都城和他争凹凸,我们跑姑苏卖去便是了。且这几年我看着,朝廷只怕要用兵,到当时这些东西天然贵起来,先囤些货也使得,你趁着这几次走镖,我们投多些钱出来无妨事,必不会亏的。”
双林想到那日福王瑞王的对话,道:“妙妙这边的主张他应当不会打了,你也别问我动静渠道,只是妙妙的婚事上,还得留意。”
肖冈叹道:“我何尝不在操心呢,她还一团孩气的,现在如果真在京里找婚事,如许天真烂漫的性子,哪一户人家不能把她给吃了,她现在都还在兴趣勃勃给我算账,我又整天的出镖,现在你不在,她无人拘管,我更是忧愁了。我看前门外宫里很多大寺人都有外宅的,不若我也替你置上一所宅子?”
楚昭苦笑道:“孤当时并不知那是父皇定的,只觉得是刑部拟的罪刑,按律并不致死,孤便改了放逐,想来是遭人算计了。父皇面上天然没说甚么,只说我用心仁厚罢了,内心如何想却不知了,这些人诽谤父子,用心险恶,恰好我一个字不能分辩……再好的父子情分,也抵不上这日夜谗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