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恺忙道:“公公请讲。”
双林皱眉将那海东青又在贡品里呈现说了一遍,肖冈大奇道:“都是姓雷的,莫非是一家人?但是他当日明显说是要救人,如果只是为了家里升官发财而上缴贡品,那看上去不至于如此窘急。”
雷恺一怔,兀良哈族贡了贡品他是晓得的,此中很多王爷还都赏赐给了他们,但是这贡品礼单,天然还只要楚昭得见了,他却不知此中另有海东青,实在自家贡的海东青,他也没见过,都是嫡宗子打理的,他一贯办事稳妥……贰内心微微打鼓,听双林持续道:“那日王爷带着小的另有几个侍卫一同骑马散心,王爷倒是在草原上遇见一名男人套野马,勇猛无匹,王爷非常赏识,与其扳谈甚欢,厥后传闻那名雷姓男人急需一海东青来救人,雷大人您是晓得的,我们王爷在京里,刻薄仁慈,慷慨风雅的名声那是一向有的,传闻他要拯救,便将才得的那海东青,赠了那男人……现在,鄙人却在这雷府贡品里,见到了这只海东青,实在有些不明,这拿去拯救的海东青,如何又变成了雷府的贡品了,实在海东青事小,就是殿下本来是想着这海东青能救人一命才赠与了一面之交之人,如果蓦地看到这只海东青,动问起来,只怕有些绝望……”
雷恺怒道:“还不是你办的功德!这海东青想必就是王爷赐给那孽障的,你也不问清楚来路,就拿了上贡,我早就和你说过,这贡品一事,不必当真,不过不失便好,你偏要逞能送这么出挑的东西,现在送出祸来!那王爷恐怕是被拂了面子,内心不悦,却不想面上和我过不去,才叫身边内侍来传话,这事现在就得按他说的来办了,才气让王爷息怒!”
双林点头道:“也没甚么,只是你记得探听下京里的情势便好了。”
双林笑道:“雷大人一片忠心,王爷常日里也是奖饰不已的,只是那海东青,大人也晓得,王爷前儿去朵颜三卫那儿巡查,兀良哈族贡了很多贡品,当中正有一只海东青,白羽玉爪。”
雷恺听到这里,汗水已落了下来,赶紧站起来道:“还请傅公公指教!这海东青……原是,我家中一侍妾原是辽东一野人酋长王忽颜哥那边的女奴出身,其胞弟仍在那边为奴,前些日子传闻触怒了仆人,要被问罪斩首,那家人不懂端方,跑来找我那侍妾讨情。傅公公是晓得的,那边到底不是我大明属地,虽是小国,岂有为一侍妾,坏了别国的端方?是以我便没应,只是我那侍妾与我育有一孽子,一心想着为母分忧,传闻那边有以海东青赎人的端方,便去弄了一只海东青来。恰好宗子正筹办贡品一事,见那海东青实在珍稀,送到蛮荒胡夷之地过分可惜了,也是想着为王爷效力,是以才将这神物贡上……”
雷恺轻声斥道:“你懂甚么!这位傅公公,出外武备巡查之时,王爷不管去那里都带着他,形影不离,乃是身边贴身服侍之人,听闻乃是先皇后赐下的。这些日子我冷眼看着,固然王爷正视,他却非常谨慎,一句话未几说,一步不踏错的,他好端端跑来和我说这些做甚么!只怕这就是那位王爷的意义!”
卖力把守贡品的内侍忙找了册子来翻了翻道:“禀傅公公,这是布政使雷恺雷大人府里贡上来的,一起贡上来的另有金枝玉叶万年桃盆景一件、和田玉寿礼树一株、紫金快意双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