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林笑了下道:“这东西贡上的多,但是如许好的成色,可遇不成求,殿下倒是一向念着说要找一块好的想刻个私章……”双林想了想那日楚昭赏他的酒,还是买了下来,想着到时候和皮子一起放给王府卖力采办的内侍那边报账便是了,这下他身上带的万两银子都用光了,一时也有些心疼起来,便叫了马车回城不提。
等回了城,他让慎事、敬忠先将买的东西先跟着车子带回宅子去,本身本日记了很多货色的代价,先回铺子去交代了一番掌柜,又做了些调剂,才回了宅子,敬忠忙过来替他宽衣换衣服,一边笑道:“双林哥哥本日辛苦了,我已让厨房烧了热水,先洗个澡?”
龙膏酒乌黑如墨,芳冽非常,不幸双林却只嫌酒过分甘补,不敷烈,不能让他忘了一下子丧失一万两银子的哀痛。
双林不觉得意道:“也不必太焦急的,我手里也不等钱用,等过了几日看另有甚么一起采办的,再带归去让采办所给一同收了。”一边拿了茶水喝,敬忠一怔:“是送去采办所?”
双林笑道:“也好。”一边又问;“可吃过了?慎事呢?”
双林逛了一番,心下又将一些货色的行情记在内心,走过一家外相摊子,就站住了,一张粗制过的纯黑貂皮披风吸引了他的目光,那张皮子根根毛似针普通,津润发亮,吹一口气连根底都看不到,丰富得很,是张上好皮子,只是叫价有些贵了,要到三千两银子,涓滴不肯还价。他想起楚昭现在在丧中,虽说畴前的衣物都很多,但辽东比都城又要冷很多,王府又没有人打理,怕是到时候采办的内侍一定能拿到如许的好货,这张披风拿回王府,让针工所再加工一下,也就能让楚昭穿了,干脆便买了下来,一旁敬忠看到双林付出银子,非常恋慕道:“哥哥买这皮子是要做衣裳吗?”
掌柜伴计们看到他来,赶紧将这些日子诸事都给他报备了一番,倒是诸事平顺,并无大事。又提及第二日恰是大宁马市开的日子,双林心中一喜,心下暗自打算。辽东现在设马市三处,此中北关市、南关市都在开原城,一处在广宁城,开市的日子兀良哈蒙古、鞑靼、女真、锡伯等夷人胡人都带了货色跑来这里售卖,经提督马市公署马市官验看敕书,检察货色,征收商税,另给抚赏,进入市圈买卖。马市热烈不凡,比本地大阛阓有过之而无不敷,双林来就藩后插手过一两次,收成颇丰。
那一万两银子……就换了这么一句话和一坛子不值钱的御酒,双林看着那坛子龙膏酒,实在有些感觉肉痛到呼吸不过来,慎事还在欢天喜地:“难怪因喜总管说了,在哥哥身边服侍,定能学到东西,公然哥哥目光不凡,送礼都能送到殿下内心去。”
两个小内侍是到了藩地今后才从处所选上来的,本是本地人,多少也见过马市的热烈,但毕竟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双林带了他们逛又不一样,他脱手风雅,先给他们买了几匹料子让他们裁衣服穿,又买了些吃的用的,卖主们只觉得他们是大族兄弟出来逛,一个劲的倾销,双林脱手慷慨,又特别暖和可亲,不过一会儿已让两个孩子满口哥哥长哥哥短的叫起来了。